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事,人一多总有几个机灵的,边听边望风。
见话题主角远远过来,赶忙冲周边人挤眼色,挑眉弄眼,一看就是在编排人。
众人收声。
云渝和李秋月都是农家出身,自然清楚这些婆子婶子的嘴有多碎。
彦家新搬回来,在外多少年过去了,对村里人来说就是生人,但他们也就碎嘴,心眼不坏,刚搬来时还指导彦博远和李秋月如何更好的种地养鸡鸭。
一片寂静中,昨日牛车上的张巧云打热场,率先对着李秋月招呼,“李婶来洗衣服啊,来我这,我这还有空位,”转而又对后面的云渝说,“小哥儿是要去割草?”
“是,正要去割草,婶子叫我云渝就行。”
云渝脚步微停,跟婶子们打招呼,李秋月给众人介绍自己的未来儿夫郎。
“渝哥儿可真俊。”
昨儿个云渝一头乱毛又低着头,张巧云只觉得小哥儿清秀。
今日穿了合身的新衣,头发剪短扎在后头,清爽干练,面皮白净,眼尾的孕痣如同泪痣,为整个人添了一丝柔弱凄苦。
真真有点落魄少爷的味道。
就是孕痣太淡了,又淡又小,众人也发现这点。
都知道哥儿难以孕育子嗣,少有给人当正夫,哪怕是天生喜欢哥儿的汉子,选的也是娶姐儿,纳小哥儿为妾。
富家少爷自小定下的夫郎,孕痣浅淡不好生养,加上个后娘当家。。。。。。
这一琢磨,众人目光聚集到李秋月身上。
李秋月全当没看见,顾自洗衣。
她是后娘没错,但那哥儿是儿子自己找回来的,她可一点不心虚。
“渝哥儿去割草吧。”云渝按李秋月指的方向离开。
村里勤奋过日子的已经把活计做了一大半,疲懒些的才刚刚起来。
在河边洗衣组气氛沉闷时,一声惊叫传来,期间伴随汉子的怒骂与重物砸地声。
“刘痞子又在打夫郎了。”
“可不是,造孽哟。”
话题便又转到了刘家。
话题之中的刘痞子——刘茂,正抓住陶安竹的头发,将人往地上砸。
“砰——砰——”
头颅与泥地接触的闷声回荡在屋内。
陶安竹护着肚子倒地,将肚子死死蜷在身下。
“贱人,让你拿钱就去拿钱,你给我装什么穷,让你装穷,让你不给爷钱。。。。。。”
刘茂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陶安竹头上、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