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翠兰没安好心,云渝打她出门,也没心理负担。
“舅母?”彦博远蹙眉,语气严厉,话头直奔云渝,“怎从未听你说过,你还有个舅家。”
认识彦博远开始,就没直面过他语气严厉的时候。
云渝猛一下被唬住,当真吓人。
但那张脸又极为熟悉,眼皮子上几根毛都一清二楚。
云渝内心涌出一股莫名的激动来,又紧张又兴奋。
戏瘾子上头,喉咙发紧,颤颤巍巍小媳妇样:“和舅舅家不常往来,是以没说。”
委屈是委屈,声音语调也是害怕,但就是嗓门大了些,情绪过大,没忍住语中激动。
彦博远:“……”
彦博远差点没绷住。
云渝那羞臊兴奋的脸,是怎么回事!?
他夫郎不对劲!!
彦博远头皮发麻,感觉云渝背着他觉醒了些奇怪的东西。
这头云渝一脸惊恐,安翠兰又能好到哪里。
听到质问,条件反射抬头窥,见彦博远黑了脸,心肝颤抖,冷意从脚底往上冲。
彦博远别是知道云渝是奴仆,买回来当奴仆使,看样子,云渝在彦家日子也不好过。
但话又说回来,不好过么,他还能吃胖那么多。
安翠兰联想到村里打听来的消息,说云渝是彦博远的娃娃亲,哥儿家里出事来投奔。
云渝有娃娃亲不去找未婚夫,反而找舅父家,也没与舅父家说过这事。
安翠兰脑子七想八想,想到别是云渝将彦博远原来的未婚夫郎给顶替了。
这要是说秃噜嘴,别说要银子,云渝自己都自身难保。
安翠兰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话。
给云渝脸色,想要云渝顶上,见云渝脸上有红晕,还以为是被吓的。
自家郎君说了句话就吓成这样,当真没用。
这个怂样,当成能从他口袋里掏出银子来?
安翠兰有些不自信了,但又想到彦博远那身行头,云渝头上的银簪,哪一个不是好的。
富人手里漏条缝就够村户吃几年。
外甥没用,她个老婆子豁出脸皮。
云渝爹妈没了,唯一的近亲就是舅家,算娘家的人,这彦秀才还能打人不成。
但转而一想,云修也算半个读书人,打起人的狠劲,不输讨债的。
安翠兰看看彦博远身材,比云修还大一圈。
安翠兰心里打鼓,出口成颤音:“云家和叶家不在一个镇上,路途遥远不便来往,但我记挂着渝哥儿,听说渝哥儿出事,到处打听,才知道渝哥儿搬到了这头。”
安翠兰半辈子脑筋全要打成了结,还要担忧说漏卖人不是叶大一个人的主意。
两边都要糊弄,两边都不好糊弄,还要替云渝瞎操心。
多说多错,不说也错,当真是张嘴就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