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博远前后反差太大,云修表示害怕。
“你是?”
大兄弟你认错人了吧。
彦博远见云修一头雾水,连拍脑袋,瞧他激动的。
“你弟弟云渝,也就是我夫郎,我和渝哥儿得知你在兴宁后一直到处打听,断断续续寻到些消息,却一直没能找到,我看到你耳后胎记,一时激动,还望大哥谅解。”
说完,彦博远将自己破烂衣领扯正,对云修行了个礼。
这可是他亲大哥啊。
他适才抗老虎的动作是不是太过粗鲁,大哥会不会觉得他野蛮无礼,彦博远暗暗反思。
云修听到云渝的名字,表现得比彦博远还激动,“渝哥儿!弟弟!你知道我弟弟?”一把拖住彦博远,急切追问:“渝哥儿怎么就成你夫郎了。”
云修脸色一变,咬牙切齿,“是不是叶大和安翠兰干的!”
他就说为什么到伢行,怎么查都没有云渝这号人。
好啊,
合着那俩夫妻压根没卖给伢行,是卖给别人当夫郎去了。
云修看彦博远就像看拐卖人口的,攥拳头就想要打彦博远。
“大哥误会,我和渝哥儿婚事确实有叶家关系,但不是大哥想的那样,事关渝哥儿,具体细节等会儿与大哥私下详说,当务之急,是下山找个大夫给大哥看看。”
彦博远给云修挡了一击,但缠斗中,云修身上有几处明显擦伤,彦博远受伤更重,但他更担心云修。
一起来的书生们跑了大半,除了云修和彦博远,没人受伤。
彦博远胸前还在淌血,现在确实不适宜讨论云渝。
云修绷着脸点头,没有因为彦博远讨好的态度,给他好脸色,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云渝。
何生全程听完云修和彦博远的对话,有些迷糊他俩的关系,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何生听说诗会可以狩猎,一开始就是奔着山里来的,准备的东西齐全,翻出金创止血的药剂,帮他们上药。
彦博远从衣摆处扯了块布条子,蹲到河边,捧起流水冲刷伤口,简易包扎了一下。
老虎的尸体还热乎,旁人没敢去动,彦博远过去轻松地扛起。
众人将那个晕倒的书生抬起,横放到马背上,往山下走,帮他牵马的书生没怎么注意,下山路陡,也没想起要给书生绑根布条固定,马往下走,他就一路往下掉,最后头朝地栽下马背,一路滚下坡,被一棵树拦下。
等到出来林场,受伤最重的不是彦博远,而是那个刻薄书生,鼻子嗑歪了,左手和右腿的骨头断了,人被摔醒来一次,又立马被疼晕过去。
不过好歹没出人命,万幸。
留在诗会的书生见彦博远扛着头大虫出来,哄闹一阵,齐齐跑来看热闹。
没过一会儿,林场方向又传来动静,祁绍的队伍也出来了。
他们那一队人多,又都是军中将士,身手矫健,一头头野猪尸体反绑着,用长棍子挑起,两人扛一头,排成长列,少说十几头。
打头的那只野猪王,赫然就是彦博远等人遇见的,想必是野猪群冲到了将士堆里被围剿了。
前有老虎,后有猪群,吟诗作对的那头,被骑射组一下子比了下去,彦博远两边出风头。
托老虎的福气,彦博远上午展示的文墨文采没多少人记住,打虎的名头反倒响当当。
野猪多,祁将军将野猪分与学子做奖赏,来的学子各得两斤猪肉回去。
那头老虎是彦博远和云修两人打下的,两人合计给云渝做张虎皮毯子,虎骨值钱,两人卖了分账。
这边满载而归,另一边,云渝把今日份的糕点做完,拍拍身上面粉灰,准备洗漱一番,换了身长袍青衫,长发微湿,披散在身后。
云渝没停下打听云修的事,一有空就出去打听,他心中惴惴,害怕就这么和大哥生生错过,彦博远画的寻人像用完了,云渝摆出纸张,按照记忆中的面貌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