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家被抓去当劳役,云修冷哼一声,“倒是便宜他们了。”
“不说这些糟心事,大哥倒是说说,你和相公是怎么相认的。”
云修听云渝称彦博远为相公,抿唇蹙眉,分开前他弟弟还是黄花大哥儿一个,再见就成了别家的夫郎。
又见云渝手上的牙印,更觉闹心。
自家的白菜,一个没看好,被猪拱了。
这头猪还没眼力见儿,把云渝的头发擦干,还在这杵着,黏夫郎回屋里黏去。
但一想到,回屋里黏的夫郎是他弟弟,云修郁悴。
“诗会的时候,在山里狩猎,出了点状况,他见到我耳后的胎记,把我认出来的。”
云修把老虎的事情说了,云渝听到彦博远受伤,第一反应就是去扒拉他的衣服,焦急地想看伤口。
扒拉到一半,突然想起云修也在场,云渝的手尴尬地放在彦博远的胸前,呵呵干笑两声:“你先回屋躺着,我和大哥说会话,等等再去看你,受伤了就别乱动。”
“就是被大猫抓了两道浅印子,伤口不大,不碍事,我去弄些吃食,你和大哥慢慢聊。”
受伤还要做活,云渝不满:“等等我来,你好好躺着。”
“大哥来家里,还让你做活,我成什么了。”彦博远拍了拍胸脯,表示他好着呢。
他才不是两手不沾阳春水,事事都靠夫郎的懒汉子。
彦博远势必要给大哥露一手。
云渝没见到伤口,不知道多严重,心有狐疑,但现在又不好当场查看,见人好好的,想来也不是很严重。
而亲眼见到他伤口的云修,见他现在没事人一样拍胸膛,觉得自己的胸口也在发疼。
“你去铺子里把娘叫回来,让娘帮你,别扯到伤口。”
“好,放心吧,真没事。”
云渝说“娘”的时候十分自然,云修感慨,当真是成家了,他不可抑地想起了双亲。
“爹和小爹看到你现在这样,也该放心了,以前一直担心你到了夫家受欺负,你的婚事一拖再拖。”
云修咽下苦涩,“现在他人不在,你放心大胆和我说说,他对你如何,现在有哥在,哥给你做主。”
云渝心疼彦博远的样子,云修看在眼里,彦博远走远了,他也没收回视线。
看得出来,他和彦博远的感情当是不错,但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上一问,要云渝亲口说出来。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当大哥的不是,没有能力保护弟弟,云修又是一阵自责,低垂眼睑,嗓音沙哑,蕴含愁苦:“你受苦了。”
“彦博远对我很好,凡事顺着我的心意来,他也说我受苦,但我却不这么想,在家的时候有爹和小爹护着,后来和你一块,有你护着,后来遇到了他,他继续护着我,虽有波折,但日子到底是甜的多。”
“倒是大哥,军中不如外头自在,大哥在里头当值,说句时时有性命之忧,也不为过,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军营条件不好,头颅别在裤腰带上,云渝不想云修去干这要命的事,但入了军,又哪是想出就出的。
云渝的忧愁挂在脸上,舍不得哥哥。
他舍不得大哥,云修又哪里舍得弟弟,不过……
云修长叹一声,“我在将军那请了三日假期,三日一过,就要归队,随将军去嘉南上任。”
云渝没怎么读过书,对醴朝的府县不了解,云修解释:“嘉南府在兴宁县南面,那地靠海,坐马车走官道,大概十天的路程。”
兴宁县归属安平府,云渝和云修的家是在安平府东北面的山南府,嘉南县位于醴朝最南,边上是泉宁和几个小国,那里有入海口,既有海又有江。
嘉南府不太平,水匪海寇猖獗,云修不想云渝担心,遂没有提及。
兄弟二人,均是报喜不报忧。
活人叙完了话,云渝带着云修去看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