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回头,警报?他什么时候……
下一秒,刚才还一动不动的纪卓君像突然破碎的玻璃花瓶一样,从轮椅上倒下。
身体倾倒的时候,柔弱的撞上了楼梯旁的大型盆栽。
‘哗啦——’
一道巨响,然后是噼里啪啦的瓷片碎裂声。
塞纳明显的一愣,嘴巴张大。旁边的苏尼也是一副惊讶的忘记,反应过来后,苏尼立刻冲到纪卓君身边,挥开溅在他身上的泥土和碎片。
“阁下?!”门外声音霎时紧张起来,“有情况,破门!”
很快别墅大门震了一下,似乎被什么装置强行打开了。
数位身着警卫服的雌虫手持枪械,闯了进来,甚至摆出了攻击队形,连机器虫都被推到了一边。
为首的警卫一眼看到狼藉的楼梯口,以及跌倒在瓷片中,面色苍白的金发雄虫。
对方雪白衬衫染上脏污,骨节分明的手指撑在地上,试图拖动无力的双腿,远离碎片中心。
旁边有一只神情无措,扶着他的亚雌。
“有阁下受伤!”队长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吩咐属下回去拿医疗用品并呼叫医疗队,快步走到雄虫身边,语气担忧,“阁下,您还好吗?”
纪卓君抬起脸,蔚蓝的眼泛着水雾,“我没事,刚才是我不小心摔倒了。”
警卫自然看到了旁边的轮椅,好好的虫坐在轮椅上,怎么会不小心摔倒?
余光里,另一只雄虫呆呆的站在轮椅前,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塞纳阁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忽视了别墅的主虫,“抱歉阁下,我以为是有危险虫在里面伤害您,这才情急之下闯了进来,请您原谅我的冒犯。”
嘴上说着请罪的话,眼睛时不时扫向金发雄虫,密切观察他的状态。
突然闯进来一批虫,塞纳也面色不虞,正欲开口责问。
“唔……”纪卓君扶着苏尼,身体动了下,手指不小心碰到锋利的瓷片,划开一道细长的血线。
警卫队长声线一紧张,立刻上前一步放低声音道,“阁下,恕我冒犯。”
雌虫手臂肌肉绷劲,穿过金发雄虫的膝弯,小心将虫抱了起来,动作轻松的安置在沙发上。
拿药箱的属下回来,他接过来,拿出外伤急救喷雾,单膝跪在沙发前,“会有点痛,请忍耐一下。”
见对面虫小幅度的点头,警卫队长轻轻托起手上的指尖,将药喷在那条血线上。
目睹全程并被忽视的塞纳终于明白那股不对劲是什么了。
他雌父的,自己从头到尾都没碰到这只雄虫好吗?他摔个什么倒?
……合着今天来这么一出是给他下套演他呢,怪不得前面说话那么好听,还看着非要拦着自己。
什么家访、什么可疑虫物,都是这心机虫为了报复自己演的一出戏。
塞纳破大防,一时间都忘了被自己丢在二楼的克林斯。
还有这警卫,你眼瞎吗?!看不见他那伤口都快自己愈合了?!那急救喷雾是这么用的吗?!
这虫全身上下除了手指破了个小口子,还有哪里有伤?
他受伤自己都没这么娇弱好吧?!
简直欺虫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