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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第3页）

“谢宴秋。”

谢宴秋睁开了眼，这一梦恍若隔世，梦里除了自己，每个人都是不清晰的，原来自己自以为的好记性，也没能留住已故之人的面容。

可眼前的萧澈是清晰的。

谢宴秋一睁眼就看到了对方担忧的面孔，想问怎么了，结果一开口就带着明显的哭腔，他这才惊觉梦中的泪水被他带到了现实中。

萧澈见他醒了，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道：

“做了什么噩梦，怎么哭的这么凶？嘴里还一直嚷嚷着疼，是不是昨晚让你难受了？”

谢宴秋想起了梦里最后的那个拥抱，想起了他没吃成的年夜饭，最终弯起了朦胧的泪眼，道：

“不是噩梦，是好梦，是我十年都没做过的好梦。”

梦里有故人，也有萧澈，怎么不算是美梦呢？

萧澈不怎么相信这番说辞，可谢宴秋眼里的笑意不像是假的。

“好梦为什么喊疼？”

“梦见了一些陈年旧事，有些感伤罢了。”

谢宴秋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跟他说，哪怕只是一个梦，也不愿意和他分享。

忽地，萧澈感受到怀里的人用力回抱住了他，并在他下巴处蹭了蹭。

火苗才冒了头就被人掐灭了。

“萧澈。”

他听到谢宴秋叫起了他的名字，于是只能无奈地“嗯”了一声。

“萧澈。”

“干什么？”

“萧澈，萧澈。”

“嗯嗯在呢，叫我干嘛呢？”

谢宴秋什么时候用这么软乎的声音喊过他？萧澈不会承认自己差点被萌死了，他只会假装冷静然后不厌其烦地回应着。

“就想叫叫你，我在梦的最后遇到了你。”

萧澈一下子就被哄好了，没压住上扬的嘴角，好险没让自己的笑意也在声音里显露出来：

“梦见我什么了？你这是做了椿梦？”

“……”

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谢宴秋在他怀里闷闷地笑了一声，随后又侧过身，语气平常道：

“继续睡了。”

萧澈将人翻过来，在黑夜中与人对视，他今天不问出个结果誓不罢休：

“说啊，我们在你梦里做了什么？”

谢宴秋被他弄得直叹气，探头亲了人一下道：

“你真是好不正经。”

萧澈“哈”了一声，控诉道：

“我这是跟谁学的？最开始是谁先勾引我的？谢公子，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谢公子不想在深更半夜回忆，他只想睡觉。

“好了不闹你了，再亲我一下就放你睡觉。”

谢宴秋只好再亲了人一口，这下总算是勉强安抚好了某位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