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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偿（第2页）

萧澈看着他，忽地话锋一转，道：

“两百年前呢？你那时又为何要离开我？”

这个话题终究还是来了。

谢宴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拉着人在窗边坐下，刚准备收回手，就发现根本抽不回来，谢宴秋无法，只得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道：

“萧澈，我是情人蛊一事你应该已知晓，你可怪我当初并未和你提及此事？”

谢宴秋见萧澈皱起了眉，以为对方仍是心有怨怼，刚准备道歉，就听人轻声道：

“你当初是担心这个才离开我的？”

谢宴秋顿了顿，缓慢地摇了摇头。

“情人蛊一事，我不欠你，萧澈。”

这件事他早已想通，谢宴秋不是那种几百年都还想不通的人，他所忧心的另有其事。

“但当年你不愿见我，我才……”

“谁说我不愿见你的？”

萧澈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瞬间炸了。

“谁说的？白渠星？几位长老？还是谁？”

眼看着本来还算平静的黑雾变得张牙舞爪起来，谢宴秋立马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

“萧澈，冷静一下。”

“我的灵根，筋脉全部破损，在加上那时候我情绪起落太大，就算我没有主动离开，白前辈也会带我走。”

所以他们那时候的分别是注定的。

萧澈想起了白渠星那时候和他说的话，明白归明白，但感情上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何况被人带走跟自愿离开是两码事。

但萧澈也知道自己再失控下去可能会伤到谢宴秋，极力将翻涌的气海压制下去，克制许久才带上了几分委屈道：

“可你离开我整整两百年。”

“不是闭关眨眼间就过去的一个数字，是实实在在地找了你两百年。”

谢宴秋自然明白他有多么难受，见人此刻脸上血色全无，眼眶也红红的，立马哄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不走了。何况你当初不是想让我修炼吗？我和白前辈离开是为了治伤，你不想让我好起来吗？”

萧澈知晓谢宴秋要是真待在阎罗殿那么封闭又处处充满排斥与杀意的地方，除了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外，不会有第二种结局。

那时的谢宴秋，只剩十二年寿命了。

萧澈心痛得有些窒息，他明白，所以舍不得放手，如今也只是借题发挥，萧澈觉得谢宴秋恃宠而骄，可他又何尝不是仗着对方的依赖而自私自利。

更何况，他那时候已经做好了带谢宴秋走的准备。

萧澈从没有过放人离开自己身边的打算。

但不等他回来，这个选择谢宴秋已经帮他做了，对方的先一步离开，让萧澈此刻成了占理的人，便有足够的理由让谢宴秋对他心软。

即便如此，萧澈宁愿当初是白渠星强行将人带走，也不愿是谢宴秋自行离开，这证明对方在这段关系中保留了信任的余地，也让失望有了可趁之机。

谢宴秋看他情绪低落，便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心。

“对不起，但是，没有人对我这么说……是我自己。”

“我等了七天，可你那几天都没有来见我，我以为你是怨我……”

“谢宴秋！”

被萧澈这么带着怒意的一喊，谢宴秋有些懵地抬起头。

萧澈看人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语气重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道：

“你可还记得我当时对你说了什么？”

谢宴秋怎么会不记得，午夜梦回时萧澈的那句话就像对他的判决，判决他从此能再握起剑却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