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
转身离开的人似乎顿了下脚步,但最终不带任何留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像是对他彻底失望。
谢宴秋也彻底昏了过去。
——
谢宴秋又做了以前做过的梦。
梦里还是那艘黑色的小舟,船头的灯火幽暗而冰冷,谢宴秋依旧拒绝道:
“我从阎罗殿来,过了奈何桥,不入冥河,也无需去往彼岸。”
可是这次,这艘小舟没有离开,无论谢宴秋如何拒绝,又如何推开,它始终纹丝不动地跟在他背后。
谢宴秋无法,只能继续走着。
没多久,他就再次见到了那颗被半透明冰蓝色枝条缠绕着的心脏。
可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那颗心脏开始慢慢破碎,脚下的池面迅速被鲜血染红,连那些枝条都开始慢慢枯萎变黑。
“不!”
谢宴秋没有丝毫犹豫,他上前用手掌抓住了那崩坏的心脏。
手中的触感如此滚烫,这颗心脏跳动的频率和他身体里的那颗一模一样,声音重合上的那一刻几乎让人头皮发麻。
而在他触碰到它的那一刻,这颗心脏和周围的枝条就像起死回生一般,慢慢地恢复了原状,随之出现的,是上次那个孩子。
只不过这一次,那个孩子从枝条上跳了下来,和谢宴秋自下而上地对视着。
谢宴秋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这个小孩的容貌会让他感到万分熟悉了。
因为这分明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小孩对他说:
“谢宴秋,你还记得怎么握剑吗?”
不待谢宴秋回答,这人就继续道:
“你记得,你也握起了它,所以你该离开了。”
谢宴秋想说自己不想离开,但等他再次回头,就看到一直跟着自己的那艘船消失了。
池面忽地如镜子般有了裂痕,随后这裂痕越来越大,形成了无数道深渊。
谢宴秋由此坠落,只不过身下不是深水,也不是黑暗,而是刺目的光圈。
光亮彻底吞没了他。
谢宴秋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感觉是疼,像有人将他的身体打碎重拼了一般。
温暖的手掌附上了他的额头,谢宴秋下意识抓住了那截手腕,欣喜道:
“萧……”
只可惜,还没等他把这个名字喊出口,他就发现眼前的人不是萧澈,而是白渠星。
白渠星一看他这个样子,既有些恨铁不成钢,又有些心疼。
“那小子就这么好?值得你一醒来就惦记着他?”
谢宴秋咬了咬下唇,虚弱地问道:
“前辈,萧澈呢?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