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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茎缠(第2页)

幸村嚼着和果子,没回头,只把剩下的小半块递到猫爪边:“踩坏了就再补种些。”他顿了顿,指尖在猫背上轻轻摸了摸,猫毛软得像云,“你娘要是有空,让她来茶室坐坐,我这儿有新晒的鸢尾花茶。前几日晒的时候,还想着她喜欢喝带点甜的。”

丸井眼睛亮了亮,亮得像雾里透的光:“好嘞!我回去就跟我娘说!”他站起身时,食盒盖不小心滑了下,露出底层的油纸——油纸上印着个淡淡的鸢尾花印,花茎歪向东边,印子边缘还沾着点没干的墨。他赶紧把盖盖好,挠了挠头笑:“手滑了,刚摸了猫,手湿。”

就在这时,雾里传来铠甲摩擦的声响,沉得像磨过石头。不是那种清脆的碰撞,是玄铁被雾打湿后,互相蹭着的闷响,“咔擦、咔擦”,一下下,从廊外慢慢靠近,每响一声,雾似乎就凝一分。

“幸村宗师。”

真田弦一郎的声音从雾里钻进来时,带着玄铁的冷意。幸村咬着和果子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只把剩下的小半块全喂给了猫:“真田大人倒是早。”

柳莲二已经站直了,手悄悄按在竹篮沿,指尖正好压住那片带缺口的紫花瓣,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丸井往幸村身后缩了缩,手指捏着食盒的提手,把食盒往小几里推了推,推得太急,食盒撞在小几的木棱上,“咚”一声轻响。

真田站在廊下的雾里,玄色胴丸铠上沾的雾珠往下掉,砸在青石板上,晕出一小片湿,湿痕慢慢洇开,连成串。他肩甲上刻的半朵鸢尾花被雾遮了大半,只露个模糊的花尖

那刻痕是幼时幸村帮他刻的,当时两人蹲在藩府的后院,幸村拿把小刻刀,歪歪扭扭刻了半朵,刻到一半刀滑了,在他肩甲上划了道浅痕,现在那道痕还在,被雾水浸得发亮。

他的目光扫过竹榻边的青瓷瓶,又落在幸村膝头的竹篮上——篮子里的鸢尾花茎都斜斜朝着东边,像一群往一个方向看的鸟。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他抬手按在腰间的佩刀“诚”的柄上,指节捏得发白,刀柄上的缠绳被捏出了褶皱:“藩主令。查东町商队。昨夜有商队入町,形迹可疑,据说……带了木盒。”

幸村这才慢慢回头。雾沾在他的发梢上,把墨色染得浅了些,像蒙了层纱,他笑了笑,眼尾弯出的弧被雾柔化了,连带着那颗朱砂痣都软了

“真田大人说笑了。我这茶室只养鸢尾,商队来没来,怎会知道?”他说着,指尖往竹篮里的白鸢尾碰了碰——那花本朝着东边,被他轻轻一推,花茎转了半圈,正对向廊外的雾里,花瓣上的雾水掉在他手背上,凉得像冰。

真田的目光落在他的指尖上。那指尖还沾着点豆沙馅,粉扑扑的,碰在白鸢尾花瓣上时,像在哄花。他忽然想起今早从藩府来的路上,看见东边池溏边的鸢尾花丛被踩了片,泥里有个马蹄印,是藩士靴的样式——本该问“瓶里的花为何朝东”,话到嘴边却成了:“雾大,宗师早些关窗。”

“嗯。”幸村应了声,没接话。雾里的铜铃又“叮”了一声,这次响得脆了些,像雾要散了,铃音里还混着远处卖豆腐的梆子声。

真田没再停留,转身往雾里走。铠甲的声响渐远时,丸井才松了口气,松得太急,差点坐地上,小声说:“他没问花。”

幸村没说话,指尖从猫爪边拿起块紫和果子,慢慢嚼着。豆沙馅里的纸已经被他咽了,纸上的字却记在心里——“蓝衫客,七人,携木盒,今夜酉时”。

他抬手摸了摸颈侧的朱砂痣,那里被雾气浸得微凉,痣边的皮肤因为刚才的笑,还带着点浅淡的红晕。

柳莲二蹲下身,把竹篮里的紫鸢尾又拈出一枝,这次递过来时,指甲在花茎上掐了两下,掐痕比刚才深些。“要去白石药铺吗?”他问,声音压得低,像怕被雾听见。

“去吧。”幸村接过来,往青瓷瓶里插时,忽然轻声说,“就说我要的安神茶,该晒新的鸢尾花瓣了。对了——”他顿了顿,指尖捏着花茎转了半圈,让有掐痕的那面朝里,“问问白石大夫,北町来的客人,用什么药能治‘踏花癖’。就说……治不好,怕是要坏了南町的景致。”

柳莲二应了声“是”,转身时,指尖捏了捏那片带缺口的紫花瓣——缺口对着东边,和竹篮里的花茎一个方向。

他走到廊下时,正好看见不二周助坐在街角的画摊后,面前摆着张“南町晨景图”,笔尖在画纸上的鸢尾花茎上多描了道弯,弯得像个钩子。见柳莲二看过来,不二抬笔笑了笑,把画纸往旁边推了推,露出下面压着的另一张——画的是个穿蓝衫的人,正站在池东的鸢尾花丛边,手里捏着枝白鸢尾,花瓣被捏得发皱。

柳莲二没停脚,继续往巷外走。鞋尖沾了鸢尾花瓣的粉,踩在青石板上,留下淡淡的粉痕,很快被雾盖住了。他走后没多久,画摊边的不二慢悠悠地收起画纸,往茶室的方向瞥了眼,眼里的笑像浸了蜜的鸢尾花。

茶室里,丸井正给“小鸢尾”猫喂和果子皮,边喂边小声说:“猫都知道哪块甜,人可别笨得分不清。”幸村瞥了他一眼,他立刻闭了嘴,挠了挠头笑,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牙上还沾着点梅子馅的紫。

日头慢慢升起来,雾开始散了。阳光从廊门照进来,落在青瓷瓶上,瓶身的旧痕被照得发亮,像镀了层金。

幸村拿起那枝刚插的紫鸢尾,花茎上的掐痕在光下隐隐约约——柳莲二掐了两下,是“需留意”的意思。

他指尖在掐痕上轻轻摸了摸,忽然听见院外的铜铃又响了,这次响了三下,脆生生的,像在打招呼,铃音落时,还传来“喵”的一声猫叫,是“小鸢尾”的猫跑出去了。

“看来今天的客人,不止真田大人一个。”他轻声说,把紫鸢尾往瓶里又送了送。阳光落在他颈侧的朱砂痣上,痣上的雾水慢慢干了,留下点浅痕,像被花瓣蹭过似的。

丸井往廊外看了眼,又赶紧收回目光,捏着块和果子递到幸村面前:“宗师,再吃块吧?我娘说,甜的东西能让人心里亮堂,尤其雾天吃,不闷。”

幸村接过和果子,没立刻吃,只放在指尖转了转。阳光透过和果子,把豆沙馅里的碎鸢尾花瓣照得清清楚楚,像撒了把碎金。他忽然笑了,眼尾的弧在阳光下软得像化开的糖:“你娘说得对。”

雾彻底散了时,茶室檐角的铜铃又响了,这次响得绵长,像在送雾离开。

竹榻边的青瓷瓶里,七枝紫鸢尾,三枝白鸢尾,花茎朝着不同的方向,在阳光下轻轻晃,花瓣上的雾水掉在竹榻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慢慢也干了。

远处的池溏边传来“扑棱”声,是水鸟飞起来了,翅尖扫过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鸢尾花丛里,惊得几只小蜂嗡嗡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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