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闪开身时谢冉看到那斗篷,眼睛都有一瞬间瞪大了几分:“……绿的?”
“嗯。”晴昼一叉腰:“反正你天天种草,绿点无妨。”
谢冉很是哭笑不得:“和种地有哪门子关系?”
“反正我不穿。”晴昼不欲同他讲理,两手一摊,我就这样。
“那我试试。”谢冉走过去,晴昼又提起衣裳,往他背上一撂——谢冉一个踉跄,杵到桌边回头,下半张脸都被白色的毛领埋住了,余下的眉眼上挂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苦笑:“这衣裳沉了点吧?”
晴昼看看他,没有说话,只是火速把衣裳撤了下来:“反正现下用不上,放车上,冷了再穿。”
谢冉终于松了口气:“你打算用这个去长白山?”
“不够?”晴昼看看胳膊上搭着的斗篷:“此地能买到最厚实的衣物也就是这样了。”——甚至是她在青岩完全不曾见过的厚实!
谢冉闻言若有所思:“……你说的有理。——也不算用不上,留着吧。”
他肩上的藤蔓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晴昼已经忽略了,刚才给他披上衣服才注意到,现下无事可做,晴昼又瞥了一眼:“你肩上的花是什么?”
谢冉歪头:“你说这个?”
他说话的功夫,藤蔓上的花苞又抬起头来,在晴昼眼皮底下渐次盛放了,看她讶异的合不上嘴,谢冉笑了一声,花又谢了。
“北天药宗的心法。”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以内力催动的。”
世间的功法千奇百怪,晴昼也无心搞懂它的经脉走向与催动方法,只问:“北天药宗?”
谢冉:“?没听过?”
晴昼摇头。
“万花不也是行医之地?”他差点要抓狂了:“你就算再怎么单修花间游,也总该了解些?”
“真没听过。”晴昼一副没有一点办法的样子:“我是单纯心向武道才被我师父那个武痴带回谷里的,所以……”
谢冉听的泄气:“所以万花谷的医术你是半分没学,天天就跟你师父学打架。”
“呃,差不多。”
“万花谷精通针法,对经脉穴位等钻研颇深,北天药宗原在长白山开宗立派,以药理为主,在用药、识药与药理毒理这些领域著述颇多,大概是这样。”
“哦~”晴昼初次听闻,感觉涨了见识:“那后来呢?”
谢冉喝茶的手顿了顿,垂下眼:“你没听过倒也正常,我们地处关外,十分偏远,莫说入世,便是灭门,也已有六十年了。”
晴昼想起那天她听见老林生了莫大的气,好像就有这句话,她当时还以为是在骂宋老板:“你……”
谢冉偏过头来,晴昼看看他:“身上到底有什么?”
他没有回答,反而移开目光,不知想到什么,引得他勾动了下唇角。
“我身上,和旁人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同。——你听说过巫师吗?”
晴昼想了想,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