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礼越想越怒火攻心,心急如焚,怨皇帝,怨自己,一时之间竟冲动起来,想直接冲进去。
他刚推开赵宏要往里走,就被出现的暗卫压着肩膀单膝跪到了地上。
贺宴礼的额发狼狈地倾泻在肩侧,他用力地挣扎着,额头青筋暴起,像一条被丢弃了的败犬,咬着牙质问道,
“赵公公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要进去看一眼我的朋友!”
“他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事,难道我连见一面人都不行吗!”
赵宏在宫中一路摸爬滚打,如今也是身居高位,除了对皇帝,他的架子可并不小。
听着这毛头小子的质问,他几近于刻薄地开口,尖锐的嗓音刺的贺宴礼耳膜生疼,
“哼!什么意思!”
“咱家还想问问贺小公子是什么意思!不让你进就听着!还想硬闯!我看你是嫌自己命硬了!”
“那江云离有皇上亲自照看着呢!怎么?贺小公子是对皇上有意见?”
贺宴礼气的浑身发抖,奋力挣扎身子却被压的更低。
赵宏刺耳的声音继续在头顶想着,一字一句地砸在贺宴礼身上,
“这江公子美貌如仙,灵动可爱,如今受了这番委屈,自是有皇帝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人哄着。”
“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往身边凑的。”
贺宴礼听了这话猛的抬起头,眼神似恶犬一般地盯着赵宏,像是要生生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你!”
几乎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一个字,贺宴礼平生第一次这么狼狈无力。
贺景山看着贺宴礼状态不对,一番陪酒致歉后就带人跟了出来。
现下不远地看见殿前的情形,立刻敢上前来,冲着赵宏行礼询问,
“赵公公,不知犬子如何惹怒了大人,下官替他向您陪个不是。”
说罢深深弓腰,做足了诚意。
贺宴礼眼睛漫上血丝,不甘地喊道,“爹!”
贺景山听见了,转头怒斥,“畜生东西!闭嘴!”
赵宏架子也摆的差不多了,轻哼一声,说,
“知府大人客气了,这一拜咱家可受不起。”
“只是这贺小公子脾性顽劣,竟想硬闯寝宫,这要是冒犯了龙颜,可不是你我能担当的起的。”
贺景山连忙点头称是。
贺宴礼的嘴被堵住,呜呜咽咽地不能开口。
赵宏看了眼殿内,又转头对贺景山说,
“江公子今日在行宫受了惊,只怕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皇帝隆恩,特许江公子在行宫养病。”
“还劳烦宴大人给江府带个话,这养病嘛,喜静,就不要过来看望了,等这病养好了,人自然也就给送回去了。”
贺景山又一鞠躬,恭敬地说道,
“下官替江家,江公子,谢皇帝隆恩。”
“夜已深,公公早些歇息,下官这就带犬子回去,不敢再叨扰公公。”
赵宏稍一躬身,算做回礼,
“贺大人慢走,咱家就不送了。”
说罢,转身就带着宫人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