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野没管,拿过手帕一寸寸地擦过沾了江云离口水和药水的拇指。
赵宏磕了几个头谢罪后,见萧行野没有发话,当下送了一口气。
他眼尖儿地偷瞥到萧行野的行为,忍不住在心里叹气,直觉陛下所求之路必不会顺遂。
但是…那又怎样,萧行野是皇帝,他想要,没有人能逃掉。
见喂完了药,他膝行上前把玉瓶呈上,本打算交给宫女,但如今看萧行野亲自喂药的架势…
“陛下,这是太医交给奴才的药膏,是用来…是用来涂江公子受伤的身子的。”
他想到在竹林时见到的场景,那可真是…太有冲击力了,极致的黑,极致的白,艳如梅的红。
当时匆匆瞥了一眼后,就不敢再看。
如今回想起那画面,他竟有些说不出口。
萧行野看着赵宏手中的玉瓶,眸中似有黑雾翻滚,这举动无疑是把他萧行野当成了伺候人的婢子,
“呵”
一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笑响在赵宏头顶,萧行野迟迟没有接过玉瓶。
久到赵宏以为自己会错了意,正要开口。
萧行野却一把拿过玉瓶,一挥衣袖怒斥,
“滚出去”
赵宏虽敬萧行野是明君,但萧行野性子太过狠戾,且喜怒无常。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深似海。
有些事情猜到了也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其中的迂回曲折之道,够写满他八百个科举场。
显然这萧行野更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赵宏边快步离开偏殿边琢磨着其中的分寸。
一转一念间,房门已被合上,烛火燃着芯,明明晃晃地照着屋内的景色。
江云离已经不咳了,但被人粗暴地对待后,他下意识地把自己团进被子里找安全感。
才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不久,看见江云离又钻进去了,萧行野眉眼微压,直接掀开了被子。
他把江云离从侧躺的姿势给翻正了面,黑沉的眸子一寸寸的扫过江云离的眉眼。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心动,
从看见少年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下时,他就有种难言的冲动。
黑豹在江云离身上留下的痕迹,盯着看了,就像是自己留下来的。
兴奋,烦躁,毁灭,欲望…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萧行野选择把人带了回来。
静静地看了一会,他看见江云离冷的打了个寒颤,看起来脆弱易碎,丝毫够不成威胁。
萧行野想,
先养着,太麻烦,就杀了
头好沉,好冷…
江云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黑沉冷然的眸子。
是救了他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