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赵秉,手里提着保温桶。
周海城笑着打招呼:“赵秉来了啊,吃过饭了吗?”
赵秉进来,“吃过了,叔叔,一诺在家吧。”
“在呢。”
周海城给赵秉拿了一双拖鞋,唐琳走到玄关处接应。
赵秉换好鞋和唐琳打招呼,“阿姨好,我妈妈做了一些红豆冰酒酿让我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唐琳笑着接过保温桶,“太好了,这几天热,正想吃这个呢。”
三人来到客厅,赵秉见周一诺一直没出来,朝他房间门口处张望。
唐琳心领神会,向赵秉解释:“那小子在房间里躺了一天了,叫他吃饭也不吃,跟他说话也不理。不知道又抽得哪门子疯,玩起自闭了。”
周海城觉得唐琳的话主观成分太高,补充道:“可能在想什么事,不方便和我们大人说。你们同龄人共同话题多,你去找他聊聊呢。”
赵秉笑着点点头,“好。”
周海城拉着唐琳回房间,留孩子们独处。
赵秉敲周一诺的房门,“一诺,是我,你没睡吧?”
周一诺早听出来是赵秉来了,瘫在夏凉被下闷声回道:“进来吧,门没锁。”
赵秉进来,视野一片漆黑,“你怎么不开灯?”
“一直没起。”周一诺答得有气无力。
赵秉合上门,“阿姨说你一天没吃饭。”
“嗯,不饿。”
周一诺清瘦,加上床垫软,他整个人陷在床里看不清身形。
赵秉有一种夏凉被成精的错觉,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一天没吃还不饿?是不是还生我气呢?”
周一诺早不气了,他虽然性子冲动浮躁,但是非分明,想明白赵秉的话之后,就只剩别扭和后悔了。
周一诺没有马上回答赵秉的问题,沉默了几秒后,蓦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跟鬼一样沉声道:“开灯。”
“我草,你诈尸呢。”
赵秉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摸到墙上的开关。
灯光亮了,房间里重获光明。
周一诺顶着一双萎靡不振的大眼看向赵秉,“我一直在想你说的话,你是对的,我不该因为讨厌蒋颂天,而说那些话。”
这是不生气了,赵秉一颗心放回肚子里,走到床边,欣慰地拍了拍周一诺的肩膀,“我就知道一诺你一定能想明白。”
赵秉了解周一诺的品行,这人昨晚那么生气还不忘帮他丢甜筒垃圾,怎么会想不明白这点对错。
然而,想明白只是第一步。
赵秉又问:“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小学生都知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周一诺托着腮,仿佛吃了一百颗黄莲一般苦哈哈地回道:“唉,能怎么办,做错了就弥补呗。”
唉,这回可是要在蒋颂天面前矮一大截了。
第二天,周一诺早早起床,在周围的各大超市流转,直到傍晚才回来。
回到家后,周一诺简单冲了个澡,马不停蹄地抱着买好的东西去往小区后面的小道上。
这几天持续高温,万里无云,每当夜幕来临余辉便和月光在天间交汇,让人有种黄昏无尽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