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诺忙着发消息,听到赵秉的动静抬头,“怎么了?”
周一诺顺着赵秉的视线望去,看到蒋颂天提着两个红色的蛋糕盒转身,要往商场门口走去。
“蒋颂天!”周一诺拔腿追上。
工作日的下午商场的人不多,周一诺这一声堪比广播。
附近的客人和柜台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朝周一诺这边看过来,包括当事人蒋颂天。
蒋颂天一脸惊讶地看着向他奔来的周一诺和紧跟其后的赵秉,“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周一诺没有回答蒋颂天的问题,反而急切地问道:“怎么样?烧退了吗?”
蒋颂天张张嘴刚想回答,周一诺却先他一步,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药没效,还是去医院吧。”
赵秉不知道蒋颂天生病了,诧异地看着他,问:“你生病了啊?”
蒋颂天点点头,脸颊两侧笼着病态的粉,“嗯,有点发烧,不过不严重。”
相较于周一诺和赵秉的反应,蒋颂天本人对他的病情淡定多了,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在意的程度。
周一诺不满地辩驳:“烧了这么久还不严重?不行,必须得去医院。”
赵秉觉察出周一诺的紧张,觉着好像挺严重的,附和道:“还是听一诺的,去医院吧。”
蒋颂天的视线在周一诺焦急的面色上流连了几秒,然后缓缓举起手中的盒子,说:“颂熙还在等我,我把这些蛋糕送过去,再去医院,可以吗?”
这算是妥协了,周一诺知道蒋颂天不想蒋颂熙和蒋清华知道他生病的事,一直强撑到现在。
周一诺也妥协,“行,那你送完,我们陪你去医院。”
蒋颂天闻言看向赵秉,似乎想问‘他也去吗’,但最终没开口。
太阳还在继续发挥着最后的威力,周一诺和赵秉并肩站在停车场附近的公交站牌下。
赵秉看着周一诺,周一诺看着远处提着红色蛋糕盒的蒋颂天。
说来也奇怪,阳光明明是滚烫的金色,可打在蒋颂天的肩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落寞。
停车场上的车寥寥无几,蒋颂天就那么一步一步地朝角落的黑色SUV靠近。
在蒋颂天离车大概两三米距离的时候,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蒋清华走下来。
蒋颂天和蒋颂华说了几句话,蒋清华打开后侧车门,蒋颂熙也下来了。
周一诺看到蒋颂天蹲在蒋颂熙面前说了好久的话,最后摸了摸他的头发,起身把手里的蛋糕盒交给蒋清华。
父子俩坐上车,SUV一秒驱动,钻出车位犹如矫健的鲨鱼一般,不带任何迟疑地驶向停车场的出口方向。
余晖悄然落下帷幕,城市的夜晚即将登场,唯独蒋颂天一个人站在原地目送了很久。
周一诺站在马路对面旁观一切,既难过又恼火。
蒋清华真的没看出来蒋颂天在发烧吗?真的这么赶时间吗?那为什么车子停在离出口最远的地方?
还有,为什么没有捎蒋颂天到出口的位置,让他一个人走这段路?
周一诺懒得细究,大步迈开朝着停车场跑去。
“哎!等等我。”赵秉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