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诺回来的时候买了一堆,大包小包的,堪比饭店的外卖员。
赵秉惊呆了,接过手里,“你这都买了啥啊?”
周一诺回来的路上路过便利店,买了一包餐前湿纸巾和两个小朋友春游用的折叠椅。
“这不是没座位么,站着吃像什么样子。”
周一诺把彩虹色的小椅子撑开,先坐上去试了试承重,然后很遗憾地看向大熊猫体型的赵秉,“你恐怕不行,这小椅子托不住你。”
“……”赵秉一脸哀怨地瞪着周一诺:“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认真地说吗?”
周一诺提着东西回来已然引起旁边其他病友的注意,现在他又坐在鼻嘎大点的椅子上摇摇晃晃的,直接磁吸了诊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蒋颂天很有眼色的起身,把座位让给赵秉,“我坐这个,你坐我这吧。”
“哎!小心手。”
周一诺担心蒋颂天跑针,扶着他打点滴的那只手,带着他慢慢坐下。
赵秉看到周一诺这紧张到夸张的反应,抽了抽嘴角,愤愤地坐下。
周一诺给蒋颂天买的汉堡和薯条,给赵秉带的他想吃的烤串和咖喱饭。
赵秉两只手闲着可以自食其力,周一诺不管他。
蒋颂天只有一只手能用,周一诺抽了一张湿纸巾,拉过他那只自由的手擦干净。
酒精挥发带来清凉的风感,绕着指尖盘旋。
周一诺的手很热,手指隔着湿纸巾在蒋颂天的手心略过,带来一阵辐热,宛如初春峡谷上穿破云层的晓光。
“给你。”周一诺把汉堡包装撕开,塞到蒋颂天的手心里。
蒋颂天接过,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过了几秒,发现地上的袋子全空了,“你的呢?你吃什么?”
周一诺迷茫地看了看空袋子,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哎呀,光顾着给你们俩带,我忘了给自己买了。”
赵秉端着咖喱吃得正香,抬手指着那把烤串说:“那你吃烤串吧,别再跑一趟了。”
周一诺对赵秉的食量门清,怕他不够吃,况且也不怎么想吃重油重辣的烤串,拒绝道:“不了,我现在也不怎么饿,等一会儿回去的路上再吃吧。”
赵秉怕周一诺饿,“点滴还得两个多小时呢,要不等会儿我吃完,出去给你买。”
周一诺摇摇头,“算了,跑来跑去的,怪麻烦的。”
“给你。”蒋颂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汉堡掰开了,分出一半递给周一诺,“我记得你爱吃虾堡。”
周一诺从小对虾堡情有独钟,小学的时候蒋颂天和他一起吃汉堡,他准点这个。
蒋颂天见他吃也跟着吃,导致周一诺一直以为蒋颂天也爱吃,才特地买了这个回来。
“别乱动!”周一诺毫不在意汉堡,慌里慌张地看向蒋颂天伸过来的扎着针的手,责备道:“不能使劲儿,会回血的。”
蒋颂天忘了手上还扎着针呢,握着汉堡地手犹豫了一下,又往周一诺面前送了送,“我没事,你吃吧。”
“你总说没事。”周一诺拿过汉堡,没好气地说道:“吃吃吃,你当我是赵秉啊,少吃一顿又不会死。”
“……”赵秉有一种走在路上莫名遇到疯狗乱吠的错觉,撸着串儿,咬牙切齿道:“不是,你怎么过的医院安检,你的嘴简直是管制刀具。”
确认蒋颂天的手没事,周一诺腾出空来耍嘴炮。
“我实话实说,你哪顿少吃了。”周一诺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手里的汉堡。
赵秉吃瘪,“……闭嘴,吃你的。”
周一诺偏不,张大嘴巴咬了一口虾肉,反问:“闭嘴怎么吃啊?”
蒋颂天在一旁瞄着周一诺生动的表情,边吃边偷笑。
点滴打完差不多九点了,中途赵秉去接读高二的妹妹下晚自习先走了。
周一诺和蒋颂天出了医院,夜风习习霓虹斑斓,路上车来人往比炎热的白昼热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