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笑吗?”周一诺没想到蒋颂天是这个反应。
蒋颂天语气淡淡的,“没有好不好笑,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
“……”
周一诺忽然想到蒋颂天高中三年一直独来独往的,除了班长和学习委员,和班里其他人几乎没怎么交流过。
蒋颂天这人,本身气质里就有一抹明显的冷调,在班里又一直沉默寡言埋头学习,不免引得大家对他产生一种不好接近的距离感。
外加蒋颂天常年霸榜年级第一,而且是断层第一,每一次每一科的成绩都恐怖如斯,更让其他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长此以往,蒋颂天和大家之间也逐渐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遥遥相望,不来不往。
私下里同学间聊天但凡提到蒋颂天,一水的评价都是高冷孤傲神圣不可侵犯。
周一诺那时候每每听到,直瘪嘴,偷偷腹诽大家为什么会对蒋颂天有这种错误的认知,同时还会在脑海中浮现一幅蒋颂天顶着卷毛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发糖的画面。
“好吧。”
周一诺不得不承认,蒋颂天有时候待人是挺冷的,从他刚刚看向陈觅的寡淡眼神来判断,他可能对陈觅的印象就是个名字。
不过相较而言,周一诺对陈觅的印象可就深多了,咬牙切齿得深。
究其原因的话,那就是陈觅实在是太爱炫耀了,什么东西都爱秀,还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经商的缘故,陈觅还特会在谈话中拔高立意上价值观,举手投足中带着一股炝眼睛的爹味。
“车是男人的盔甲,一定要千挑万选,尤其是性能方面必须要好,至于价格嘛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哎呀,那是你家条件好。”
“就是,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买呢。”
陈觅夸张地笑了一声,举起带着表的那只手摆了两下,“别这么说,物物而不物于物,谈钱俗了。”
“呵呵,陈觅这话也就你能说说。”
“就是……”
“呼…呼…”周一诺在桌子下抬手翻转再放下,疯狂地呼吸换气,生怕被陈觅这副油腻做作的样子恶心吐了。
蒋颂天不太理解周一诺,问:“有这么夸张吗?”
周一诺缓缓闭上眼睛,理直气壮地回道:“有,你能忍住看到神经病不骂两句,我不行。”
赵秉听完,冲周一诺挺有感触地点点头,“也是,能憋死你。”
周一诺:“……”
没一会儿,班主任顾衷海终于到了,他一到陈觅消停多了,不再装逼开始装相了。
“老师来了啊。”陈觅的位置正对着门口,他最先站来颔首打招呼。
顾衷海身宽体胖,为了今晚还特地换了一身黑西装,走起路来左右摆动像一只大企鹅。
“好久没见你们了。”顾衷海走到厅内,环视了一圈,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是啊,老师今晚穿得挺帅啊。”
“老师,一会儿多吃点。”
“班长叫了酒,老师晚上多喝点。”
跳出了高三的紧张氛围,师慈生孝和谐一片。
顾衷海看着从前在教室里一个个麻木呆滞的面孔挣脱了高考的束缚后,展露出独属于青春时期的朝气蓬勃笑容,挺欣慰的,“好,好,大家赶紧坐下。”
班长王宇卓走到顾衷海身边,带着他落座到周一诺这一桌。
一厅人坐好以后,王宇卓安排服务员起菜。
等菜的功夫,大家闲聊,从高三的早自习到未来的研究生方向,话题不断。
周一诺这一桌有顾衷海坐镇,话题自然有他牵线。
顾衷海看着这一桌尖子生,如数家珍似的报起他们的成绩,语气里藏不住的骄傲:“学校的高考百名榜单前两天刚换新,颂天第一,一诺第二,宇卓第三,前三名都是咱们班的,前十名咱们班有六个,前一百名咱们班占五十九个。隔壁崔老师眼红得不得了,尤其是颂天数学满分省了的理科状元,把他嫉妒坏了。”
“哈哈哈哈,崔老师教数学,肯定眼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