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天上成功回到公司打上卡后,第一时间下楼买咖啡。
咖啡因,和尼古丁、酒精并列,长期以来霸占天上心目中的社畜生命维系装置top3。显然和他抱有相似想法的打工人不少,现在正好是喝下午茶的时间,公司楼下的咖啡门店排起长队。
天上默默站在队尾,186的优越身高已经足够他在岛国傲视群雄,但站在他身后的男人竟然比他还高。
Archer不知什么时候用绷带把双眼遮了起来,银白短发根根竖起,造型有点诡异。
他自来熟的把一只胳膊搭在天上肩上,嘴里絮絮叨叨,在一群疲惫的社畜中间展现出格格不入的轻松活力:“诶——?我可不想喝咖啡,我们去隔壁的蛋糕店买蛋糕怎么样?”
天上正在低头确认工作邮件,不为所动:“你可以自己去买,我还要排差不多二十分钟队。”
Archer笑嘻嘻地说:“可是我没有钱耶。给我买嘛,Master~”
他拖了一个相当矫揉造作的尾音,排在他们面前的女性职员惊愕地转了一下眼睛,满眼写着“你们在玩什么play??”
天上眉角抽动了一下。
他心平气和地问:“你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Archer闻言,沉下心评估了下自己的状态,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差不多还有一个星期吧,怎么,舍不得我?”
天上摁灭手机,直视前方道:“我有点太舍得了,现在就迫不及待想和你道别了。”
“好冷漠!”Archer笑意不改,旁人的态度几乎无法改变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有相当我行我素的人才能获得高等级的单独行动技能,他故作委屈地大叫一声,又想要柔弱地“嘤咛”一声,“小鸟依人”地倒进天上怀里。
天上赶在那之前飞快提出交换条件:“巧克力布朗尼?”
Archer及时刹车,摸摸下巴讨价还价:“我更想吃草莓巴斯克耶。”
“那就草莓巴斯克。”天上拿出钱包,抽出几张万元纸币,“自己去买。”
“哟吼,Master你真大方!谢啦!”Archer笑着接过钱,一闪身就没影了。
失去一大颗牛皮糖,天上终于能放松下肩膀,环顾四周,好几个人都投来怪异的眼神,甚至还有人隐隐后退了几步——这个人在公司楼下当众玩主仆play!好几个人的眼睛里写着这句话。
天上板起脸,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
啊,好想死。
果然救世主不该是他这种社畜该碰触的兼职,失策了。
拿上咖啡,天上重振旗鼓,上楼返回工位,回邮件一口气回到晚上。
这期间Archer都没有来打扰他,当然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没断,天上能感受到Archer正在外面自由行动,通过相连的魔术回路(他真的有这东西吗?)传递回来的情绪轻松愉快,心情不错的样子。
天上不是很在乎Archer在干什么,事实上他都不怎么在乎Archer。召唤至今,天上都不知道Archer的真名。他没问,对方也没说。同理,Archer也只能通过他的工牌确认他的姓氏“天上”。
从这个角度看,他们这对契约关系还挺塑料的。
晚上八点,天上准时关机电脑,拿上公文包,出发去和客户公司商谈。
这次他带上了同部门的部下兼后辈井上,虽然是后辈,但井上却比天上大了整整八岁。现年32岁的男人中等个子,相貌普通,扔到大街上捡不回来,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妻子为照顾家庭选择成为主妇,井上肩上负担着沉重的养家压力,面相比实际年龄更苍老。
年仅24岁,年轻英俊的天上站在他身边,简直就是仙鹤和秃毛鸡的区别——这个说法一度在公司内部非常流行,直到天上听到了,严厉杜绝了此类行为再次发生,让井上非常感动,从此更以天上马首是瞻。
事实上天上会这样做的根本原因是:东亚文化圈中的仙鹤特指丹顶鹤,这种头顶一抹红的鸟类才是真正的秃子,它们不仅秃,头上的红色近看全是红色的小肉瘤,别说好看了,看了不起鸡皮疙瘩都算好的。知道这条生物豆知识的天上绝对不允许其他人拿他和丹顶鹤类比!
“天上前辈!”井上颠颠跑过来,天上对他轻轻颔首,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井上恭敬地说道:“天上前辈,我们开车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