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房间内残留着极浓郁的雪松冷香——那是顾琛信息素的味道。
颈后的腺体传来一阵轻微而熟悉的胀痛,伴随着被彻底安抚后的平静。
他睁开眼,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扫视着整个房间。
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房间里的陈设一如既往,床铺另一侧微微下的褶皱,无声地诉说着昨夜并非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顾屿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径直走向浴室。
冰冷的水流冲刷过身体,洗去疲惫,他对着镜子,仔细地查看颈后那个再次被齿痕覆盖的腺体,指尖轻轻抚过那微微红肿的皮肤,眼神晦暗不明。
洗漱完毕,他换上一身干净的黑色的休闲服,布料柔软,却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唯有那双眼睛,黑沉得吓人。
他走到房间沙发上坐了上去,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
“咔哒。”
幽蓝的火苗窜起,点燃了细长的烟支。
他深吸一口,任由辛辣的尼古丁涌入肺腑。
白色的烟雾缓缓吐出,模糊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抽了半支烟。
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像是在权衡,又像是在积蓄某种力量。
终于,他掐灭了还剩一半的烟,拿起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拨了出去。
电话那边接通,没有立刻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帮我把图片散出去。”
“还有看好你的人。”
“叫他最近别乱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通话结束。
顾屿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晨光驱散薄雾,一切看起来宁静而有序。
但他知道,这平静之下,是他亲手搅动、即将汹涌而来的惊涛骇浪。
他拿出手机,没有任何来自顾琛的新消息。
那个男人,在标记了他、守了他半夜之后,又一次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顾屿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
就在这时,他放在沙发上的另一部工作手机开始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瞬间弹满了来自经纪人、助理、合作方甚至沈翊宸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