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陈恬被逗笑了,她学着老师先将纱布覆盖在伤口上,让叶瑞明用一只手压着,然后从胸部下方开始,将绷带以螺旋方式向上缠绕,她让叶瑞明抬起手,每一次缠绕都要将叶瑞明环住,从他的背后将绷带绕过来。
叶瑞明第一次靠陈恬这么近,感觉自己的心跳渐渐快了起来,每一次陈恬环住他,他的呼吸都紊乱了,他看着陈恬,她微微皱眉,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胸口,集中于手上的动作,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片阴影。
“勒吗?”陈恬突然抬起头问。
“啊?什么?”叶瑞明赶紧收起目光,明显有些慌乱。
“我绑得紧不紧,会不会勒到你?”陈恬又问。
“哦,不勒,还有点松,你再绑紧一点没关系的。”叶瑞明答道。
“你要是不舒服跟我说啊,千万别不好意思。”陈恬认真地说。
“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叶瑞明小声咕噜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叶瑞明耳朵有些微微发烫。
“马上好了,再忍耐一下。”陈恬继续埋着头“包扎”,没一会就道:“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叶瑞明低头看了看,拎了拎松松垮垮的绷带说:“还好你不是个医生,我也不是真的病人。”
“是不是有些乱。”这次换陈恬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包得跟老师的比起来确实不太美观,这些细活好像真的不适合她,就像她的那幅十字绣,至今还没绣完。
“算勉强过关吧!换我了,你想哪里‘受伤’?”叶瑞明问。
“那我就……手指好了。”陈恬伸出自己的食指说道。
叶瑞明微微一怔,盯着陈恬的手指沉默了2秒,才缓缓拿起纱布开始给陈恬“包扎”。他先拿纱布压住“伤口”,用纱布把手指缠好之后,将纱布延至手腕处,又在手腕处缠了几圈,才打上一个结。
“你以前学过吗?你好熟练!”陈恬看着叶瑞明如此顺畅的操作,有些惊到。
“前段时间我妈妈手被刀割到,我天天给她换药包扎,”叶瑞明紧了紧陈恬手腕处的结,说,“这样包跟只包手指比起来,更加不容易掉。”
“哇!好厉害。”陈恬盯着被“包扎”的手指赞叹。
正好老师转到陈恬他们这里来看看同学们的“包扎”情况,看到陈恬的手,说:“有些同学还是包得不错的,”拉着陈恬的手就举起来,又说,“比如这位同学的手就包得不错。”
旁边的同学纷纷过来找叶瑞明请教怎么缠纱布。
学完了“包扎”,老师站在一个人体模型旁,教授如何进行心肺复苏。
“心肺复苏的关键在于正确的按压位置和力度,”老师一边说,一边示范,“手掌根部放在胸骨下半段,另一只手叠在上面,手臂伸直,用上半身的力量向下按压,深度至少5厘米。”
练习时,大家分小组依次尝试。轮到陈恬时,她学着老师的样子,先观察环境,然后指定一位同学拨打120,指定另一位同学去找附近的AED,接着拍了拍人体模型:“喂,先生,听得到吗?”观察模型胸部无起伏后,她深吸一口气,跪在模型旁,按照老师的指示将手放在模型胸口,用力按压。
“陈恬,你的力度不够。”叶瑞明对陈恬说。
陈恬调整了下姿势,重新用力,没几下手臂已经开始发酸。
叶瑞明走到她身旁,单膝跪地,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调整她的姿势:“手臂要伸直,不要只用手腕的力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用上半身的力量,像这样。”
他示范了一次,动作干净利落,按压的深度恰到好处。“你再试试。”叶瑞明退到一旁,目光依然落在她身上。
陈恬按照他的指导,伸直手臂,用上半身的力量向下按压。这一次,按压的深度明显够了。老师走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很好,继续保持。”
陈恬结束后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叶瑞明,说道:“想不到心肺复苏还是一个体力活。”
“累吧?”叶瑞明微微勾了勾嘴角。
“压得我手都酸了,看来挽救一个生命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看着正在练习的其他同学,陈恬不禁感叹道。
“技多不压身,多学学总是好的,”叶瑞明看向陈恬,眼神柔和,“不过,希望你永远也用不上,永远也不要受伤。”
叶瑞明突如其来的“祝福”,让陈恬有些不知所以,只好点了点头。
培训结束时,陈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叶瑞明走过来问道:“要不要一起去食堂?”
“好啊。”陈恬笑着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教室,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