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年没多久,忍校放了假。窗外残雪未消,屋檐垂着细长的冰棱,在晨光里折射出清冷的光。雪揉了揉眼睛,看着在厨房忙碌的父母——炉灶上蒸腾的热气裹着葱香,漫过结霜的玻璃窗,将冬末的寒意都融成了暖融融的雾。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回来了?现在不正是……”雪的话被宇智波白露轻轻打断。白露将她推进洗漱间,指尖还沾着面粉:“你这孩子,今天是带土的三周岁生日!这你都忘了?”厨房内的霜降探出头,围裙上沾着水渍:“带土他爸妈临时有事赶不回来,就拜托我们给带土过一下。我们还特意请假了呢!你这孩子,不是和带土最要好的吗?之前还非要把带土带到学校一起上学。”
雪红着脸想说什么,嘴巴里满是牙膏泡泡。
她心想:分明就是叔叔阿姨不在家,我又不可能让带土一个小孩,而且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何况我生日都没见你们特意赶回来。雪心里生着闷气——去年她生日,爸爸妈妈就只托人送了雪之国的特产过来,说是“实在抽不开身”。哼!
她小跑到带土的房间。自从带土的父母休完育儿假,便长期在外执行任务,木叶的家里只剩带土一人。白露和霜降担心他孤单,便在二楼腾出房间,让带土住下。平日里,带土大多时间都在雪家度过,偶尔才会跑回自己家住。雪推开房门,顺手打开灯。床铺上的带土眯着眼嘟囔:“姐姐,快把灯关上……好亮啊……呜。”
雪趴在他床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捏住他肉肉的脸蛋:“快起床!爸爸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都快中午了,还不起来!”
带土猛然惊醒:“叔叔、阿姨回来了?!那爸爸妈妈呢?”
雪的神色终于有了点符合年纪的稚气,她哼了一声:“叔叔阿姨没空,特地拜托了爸爸妈妈回家给你过生日——连我都没有这种待遇呢。”
带土唔了一声,又用被子蒙住脸:“不要……好冷啊姐姐!”
“快点给我起床,笨蛋带土!”
“这就起来了……姐姐好坏!”
一番折腾后,带土终于洗漱完毕,乖乖坐在餐桌前。桌上放着六寸的蛋糕,看样子是刚从村子里那家很火的甜品铺买来的——蛋糕盒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像是冬末未化的雪。带土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雪却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别过去:“别一直盯着蛋糕,那是到最后才吃的!”
白露和霜降看着两人趣味十足的互动。白露戳了戳霜降,低声说:“这两人就像真姐弟一样。自从带土出生,小雪也不像四五岁前那会儿总是那么安静了。”霜降笑着点头。
带土扒着嘴里的饭,有点闷闷不乐:“什么嘛,今天明明是我生日。就不能按照我的心愿来嘛……”
雪头顶冒出一个“井”字号的生气符号,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你这家伙,给我好好一口一口品尝爸爸妈妈用心做出来的饭菜啊。”
带土瑟缩了一下,只好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雪扫了一眼父母,有些不爽地说:“都怪爸爸妈妈把带土宠坏了。”
被自家女儿瞪了一眼的父母立刻乖乖吃饭,嘴里应着:“下次绝对不会这样。”
饭后,灯光熄灭,只剩带土面前的蛋糕上插着三根蜡烛,火苗在昏暗中摇曳。带土坐在中心,雪在他身侧。白露和霜降分别坐在两人身旁。窗外的风裹着残雪,轻轻叩打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隐隐不安,侧过脸看向父母——他们却神色自若。
“过了这个生日,我们带土就三岁咯。”
“带土,快许愿吧。”
烛火摇曳,带土闭着眼睛认真许愿。雪悄悄凑在他耳边:“生日不是可以许三个愿望吗?带土,你让一个愿望给我。”
带土睁开一只眼睛,疑惑却点了点头。
她希望……爸爸妈妈可以永远陪着自己长大。
烛火熄灭,白露起身去开灯。霜降看着牵着带土手分蛋糕的雪,两人相视一眼,露出一个略带苦味的微笑。
吃完蛋糕,雪看着将忍者制服穿戴整齐的父母。
“不是才回来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了?爸爸妈妈?”雪一连三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白露弯下腰,露出十分抱歉的神情:“爸爸妈妈会尽快回来的,不会让小雪等太久的。好不好?”
雪牵住霜降的手,皱着眉,神情委屈:“那……要快点回来。”
“对了,差点忘了件重要的事!”白露忽然一拍脑门,转身从门口的包里取出相机,镜头上还凝着屋内暖意融融的水汽,“走之前,咱们四个一起合个影吧!带土今天可是小寿星呢。”
白露双手结印,用分身术让另一个自己将相机举好。
带土闻言,立刻蹦跳着站到镜头前,脑袋上歪歪扭扭地戴着纸折的金色王冠,嘴角沾着奶油,却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比了个大大的“耶”。雪站在他身侧,悄悄扯了扯他后腰的衣摆,小声提醒:“站直点,笨蛋!”带土却只是咯咯笑着,往她肩上蹭了蹭。
白露和霜降一左一右站在他们身后。霜降的手轻轻搭在雪的肩膀上,白露则微微俯身,扶着带土的肩膀,屋内的灯光却将四人的影子融成温暖的一团,映在结霜的玻璃上,像幅永不褪色的画。
“三、二、一!”
“咔嚓——”
快门声响起的一瞬间。
照片中,没有忍者、没有任务。
只有最平凡却又最珍贵,一家三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