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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第3页）

“（这个疯子……他在满意什么？满意我还懂得害怕？满意我还没有彻底变成一具没有反应的尸体吗？！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听到他那句近乎愉悦的低语，你几乎要控制不住嘴角的肌肉，泄露出一丝因极度厌恶而引发的冷笑。

玩坏？

你心底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他以为他看到了什么？一个被驯服的宠物，因为主人的出现而瑟瑟发抖？一个被敲碎了骨头的野兽，学会了恐惧和臣服？

真是……天真得可笑。

但这些翻涌的情绪，最终只在你喉咙深处，化作了一声极轻、极压抑的“啧”。

这个声音轻得几乎无法被察觉，与其说是发出来的，不如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丝不成调的气音。它混杂在你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微弱喘息中，像是一滴墨，瞬间消融于水中。

然而，捏着你下巴的那个人，动作却在这一瞬间，有了微不可查的停顿。

他那只猩红的写轮眼，微微眯了起来。

显然，他听到了。

“嗯？”

他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单音，捏着你下巴的力道，骤然加重。

指骨的力道几乎要将你的下颌骨捏碎，剧烈的疼痛让你瞬间蹙紧了眉头，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了眼眶。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他再次开口，声音里的那一丝“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不容错辨的阴冷与审视。

他怀疑了。

你的心脏猛地一沉。

你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在绝对的掌控者面前，任何一丝一毫的、不符合“玩偶”身份的情绪流露，都是在挑战他的权威，都会引来最可怕的后果。

你不能承认。

你必须立刻补救。

在那剧烈的疼痛和灭顶的危机感中，你反而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你没有挣扎，也没有因为疼痛而求饶。

你只是抬起那双因为涌上水汽而显得更加楚楚可怜的狐狸眼，用一种全然的、不解的、因为疼痛而染上更多脆弱的眼神，回望着他。

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你在说什么？我刚才……有发出声音吗？

你将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只剩下一具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茫然的、美丽的空壳。

你的眼神在告诉他：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很痛。

带土那只写轮眼死死地盯着你，似乎想从你这双看似纯粹无辜的眼睛里，挖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他对上了你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只有清晰的、因疼痛而起的生理泪水，以及因不解而产生的纯粹迷茫。干净得……不像话。

就好像刚才那声极轻的“啧”，只是他自己的错觉。

又或者，只是这具破损的身体，在不堪重负下，发出的无意义的、古怪的杂音。

带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捏着你下巴的力道，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

他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他并没有就此放过你。

他松开你的下巴，手指却顺着你的脸颊线条，缓缓向上滑动，最终，停在了你的眼角。

他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揩去了那滴因为疼痛而溢出的生理泪水。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

“看来，还是得再给你加深一点印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