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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第5页）

你的身体，连同你那一头铺散开来的银色长发，便如同优雅的鱼一般，悄无声息地、整个沉入了暗河之中。

水面之上，只留下一圈逐渐扩大的涟yī，以及一个巨大的、充满了疑惑的问号，悬在白绝的头顶。

水下的世界，一片寂静。

从上方透下的、苔藓发出的幽光，在水中被折射成无数道破碎的光带，在你眼前缓缓晃动。

你睁着眼睛，看着这片光怪陆离的水下景象。

冰冷的河水包裹着你，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和视线。

这是一种近乎回归母体的、绝对的安全感。

你拒绝回答。

用最直接、最不容置喙的方式。

你不需要向他解释任何事。

因为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你的身份，你的来历，是你为数不多的、只属于自己的秘密。

你不会将它轻易交予任何人，尤其是在你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之前。

白绝的好奇心，可以是你利用的工具，但绝不能成为他窥探你核心的钥匙。

你在水下待了很久。

久到你肺部的空气开始告急，胸口传来轻微的压迫感。

你才缓缓地、从水底向上游去。

“哗啦——”

水花四溅。

你再次破水而出，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水珠顺着你的发梢、睫毛、脸颊不断滚落。

你甩了甩湿透的长发，然后抬起眼，看向岸边。

白绝还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他似乎一直在等着你上来。

看到你出现，他那张滑稽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类似于“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说就算了，小气鬼。”

他嘟囔了一句，语气听起来倒不像是生气，反而更像是一种小孩子没得到糖果的抱怨。

“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他自言自语般地补充道。

你没有理会他的话。

你径直游向岸边，动作流畅而优美。

当你从水中走出，赤裸的身体再次暴露在空气中时，白绝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你身上那些诡异而漂亮的妖纹上。

那些妖纹，在沾了水之后，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了一些，如同某种活物一般，盘踞在你苍白的皮肤上。

“这些花纹……真奇怪。”

白绝的独眼里闪烁着浓浓的好奇。

“是天生的吗？还是后来画上去的？”

他似乎对你的身体构造，产生了极大的研究兴趣。

而你，只是拿起刚才被你丢在一旁的、已经半干的衣服，不紧不慢地开始往身上穿。

你依旧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沉默，是你此刻唯一的，也是最锋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