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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悬五载(第2页)

纷乱的脚步声、推搡声、压抑的哭泣声迅速远去,整个医馆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跳跳身形微侧,紧贴门缝朝诊室内望去——只见五名凶神恶煞的持刀大汉已将苏白薇逼至药柜死角。

“魔教求人,用刀说话?”她仍在捣药,石杵节奏分毫未乱,连眼睫都不曾颤动。

“哎呀,失礼!都放下!”为首的黑脸大汉佯装呵斥,随即咧嘴,露出森白牙齿,“小的们不懂规矩,苏大夫海涵,海涵。我丁魁代他们赔个不是。”

“每月十五的三滴心头血,分毫未缺。还想怎样?”苏白薇腕间砭石串叮当脆响。

“不够了,”丁魁笑容不变,眼中却无半分暖意,“这次要三倍血引。”

“三倍?”她银牙紧咬,石杵顿停,“三滴足以温养母蛊,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这就无需苏大夫操心了。”丁魁刀尖轻佻地一挑,一缕青丝应声而断,飘然坠入捣药臼,“免得明日药人池里多一具白骨,惹您伤心。”

银芒乍现!

苏白薇素手如电,瞬息间已自发髻中拔下那支木槿银簪。簪尖寒芒吞吐,如毒蛇吐信,抵在丁魁颈脉。她眸中寒芒迸射:“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丁魁冷笑,食中二指慢条斯理地推开银簪,苏白薇腕力陡增,簪尖又刺入半分。他嗤笑道:“苏大夫好大的脾气……可别忘了,那些人如今半死不活,是谁的‘功劳’?”

簪尖微微一颤。电光石火间,一只铁钳般的手已死死扣住她腕骨反剪。捣碗脱手砸落青砖,四分五裂。几乎是同时,一旁的木槿手腕一翻,指间寒光微闪——一枚银针已闪电般射向丁魁喉间。丁魁惊觉侧头,“夺”地一声,银针钉入药柜,针尾嗡嗡震颤,险险擦过。

“小贱婢找死!”丁魁勃然大怒,举刀便朝木槿劈去。木槿小脸煞白,却咬紧嘴唇,一步不退,死死盯住丁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嗤啦——”渗血的绷带被内劲瞬间震断。一道青影如疾风卷过药柜。跳跳一手击开劈向木槿的钢刀,本该直取丁魁命门的手,却因肋下旧伤剧痛牵扯,失了准头,只堪堪撕下半个带着火焰刺青的耳朵。

剧痛令丁魁双目赤红。他袖中寒芒一闪,三枚淬毒蒺藜疾射而出。跳跳身形如鹤冲天而起,凌空倒翻,两枚毒蒺藜擦着腰侧旧伤掠过,第三枚“噗”地没入梁柱,“嘭”地炸开一团绿色毒雾。每一次腾挪发力,都像在撕裂那道勉强黏合的伤口,冷汗瞬间浸透了他背后的衣衫。

恰在此时,苏白薇手腕一抖,挣脱钳制,那支木槿银簪带着凛冽杀意刺入丁魁肘后曲池穴。

跳跳借药柜反弹之力,足尖狠蹬对方心口。肋间旧伤彻底崩裂。温热的液体瞬间濡湿绷带和内衫,在青砖上洇开一朵刺目的红梅。他一手扣住另一名来袭者的刀身,内力狂涌,“锵”然将其震断三截,反手将人击飞。剧痛窜上太阳穴,眼前金芒爆闪。他牙关紧咬,强咽下喉间腥甜,靴尖一挑,一截断刀呼啸而出,正中另一名喽啰膻中穴:“呵,圣火堂如今专收此等破烂了么?”

苏白薇忽地抬袖扫落案上药瓶,淡雾腾起的刹那,最后一名偷袭者烂泥般瘫软在地。

“苏大夫这‘迷魂烟’,配得妙极。”蒙面巾下,跳跳唇角勾起一丝冷峭弧度,但那弧度很快便因痛楚而微微僵硬,“比西域的狼毒花,更叫人筋骨酥软。”

丁魁挣扎欲起,跳跳旋身一记凌厉鞭腿,将其狠狠踹飞。人如破袋撞碎晒药架,陈皮、当归如金雨簌簌坠落,在苏白薇脚边铺开一片狼藉。跳跳斜倚柜台,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冰冷的柜台上,靴尖闲闲碾过地上断刀,吐出一个字:“滚。”

那“滚”字裹挟着内力震得窗纸簌簌碎裂,也如同重锤砸在他自己的伤口上。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扶着柜台边缘的指节用力到泛白。丁魁捂着血流如注的断耳,颈侧青筋暴突,嘶吼道:“藏头露尾的杂种!有种报上名来!”

“咔哒!”

指节扣住柜台边缘的闷响突兀炸开。跳跳身形微向前倾,蒙面巾被呼出的灼热血汽微微顶起,隐约露出刀削般精致的下颌轮廓。喉间溢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你也配?”

丁魁踉跄后退,撞翻药炉,炉灰漫天飞扬,勾勒出四人狼狈逃窜的路径。他退至门边,猛地回头,那双赤红的眼仿佛要将跳跳剜成碎片,声音浸透寒意:“好!好得很!今日断耳之辱,圣火堂记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那怨毒的眼神,仿佛要将跳跳的形貌刻入骨髓。

“慢着!”跳跳眼风冷冷扫过地上瘫软的喽啰,声音因强行提气而有些沙哑,“带上你们圣火堂的垃圾。”

五人身影彻底消失。强撑的气力瞬间抽离,跳跳双腿一软,身形摇晃欲倒。就在他倒地的刹那,苏白薇如惊鸿般闪至身侧,稳稳扶住他下滑的身体,手已搭上他腕脉:“木槿,定脉护心丹!”

“是!”木槿立刻应声,转身奔向药柜。匆匆离去前,扫过蒙面人苍白的脸——方才明明未见受伤,他怎会虚弱至此?

一道细微白光自丁魁断耳处骤然射出,直扑跳跳面门。

苏白薇眸色骤寒,指间银芒破空,“叮”一声脆响,将那物死死钉在柱上。

“子母蛊?”她盯着瓶中疯狂扭动的透明虫体,柳眉紧蹙,目光扫向地上那只残耳。断口处,血液泛着诡异幽绿,滴落地面时,却已鲜红如常。

将跳跳小心安置于榻,苏白薇解开那件染血的青衫。肋下,一片瘀紫肿胀赫然显现,正是强行运功反噬所致。她凝神屏息,素手翻飞,数枚银针精准刺入膻中、鸠尾等要穴。针尾轻颤嗡鸣,导引着狂暴乱窜的真气缓缓归拢。木槿已捧着丹药和温水守在榻边。苏白薇倒出一粒褐色丹丸,以温水化开,将药汁喂入他口中。

丹药入腹,辅以银针疏导,跳跳紧锁的眉头稍缓。然而,当刚猛的药力冲击着受损经脉时,昏睡中的他浑身猛地一颤。浑身肌肉骤然绷紧如铁,牙关深陷下唇,豆大的冷汗浸透鬓角滑落。喉间压抑地滚动着,发出破碎不堪的闷哼,整个人如同置于烈火之上炙烤的琉璃,濒临崩碎。

苏白薇秀眉深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瓷瓶,目光凝在他唇边刺目的血痕上。这“定脉护心丹”药性酷烈,专为镇压狂暴内息与护持心脉所制,此刻强行疏导他体内沸乱真气,虽有效用,却无异于引烈火灼烧伤脉,带来难以想象的剧痛。

良久,她提笔蘸墨,在一方素笺上疾书数行,递给木槿:“按此方,煎成药汁,温着备用。”

“是!”木槿接过药单,小心折好放入怀中,立刻转身去准备药材,脚步又快又稳。

是夜。烛火昏黄,将苏白薇伏案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寂。她翻阅着父亲留下的《青囊书》,书页早已泛黄卷曲,边角磨损得厉害。

指尖轻轻抚过父亲苍劲的字迹,墨痕仿佛还残留着昔日的温度:“子母蛊,以血脉精魂为媒,共生共死。取之,则寄主立毙;留之,则蛊噬心脉,日渐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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