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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对决祂 ShrímnirJormun（第3页）

「哎？我说，你说你不噬主，尊重你主体的命运，可你却支持你的朋友欧雷尔斯当哲人王，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噬主？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臣服于他的意志，那和我有什么不同？甚至比我还恶劣呢，好歹我也只支配我主体的命运呢。」

尽管剧烈的疼痛令祂浑身的肌肉痉挛，青筋暴跳，祂仍咬紧牙关，一脚将古尔薇格踢开，一手抚摸小肚回气，还故意操起甜到发腻的嗓音向她倾泻粉黛色的诱惑。

「所以这就是你杀害我爱人，迫害格莉姆妮尔，挑动战争，把全世界搅得一团乱糟的缘故？何况人格排泄与操纵命运分明是两码事！而且欧雷尔斯一直都在行好人做好事？你呢？」

古尔薇格右手拧着欧提努斯的头，一个三百六十度飞旋就把祂整个人朝着一颗恒星飞去，欧提努斯仍是不慌不忙，继续扰乱古尔薇格的心智：

「哎哟你，到现在你还按照人的思维去思考，笑死我了，成为神后，整个世界的运行机制都可以为你而塑造，更别说所谓人的独立意志了，就这么说，我也可以捏全世界所有人都被完美拯救的完美世界，而且？哈？欧雷尔斯？就是一个仗着自己有神力胡乱瞎整的一个傲慢的烂好人而已！释放巨人脚踏日耳曼尼亚，屠戮无辜平民可真是大好人咯？而且我可是实打实的给了日耳曼尼亚那些被压制的少壮派利益呢；我掀起的战争，也可是实打实的反殖民呢，你真觉得轴心国集团那些盲目自大的虫豸们是什么好东西呢？」

古尔薇格一时语塞，憋了好半天才对着欧提努斯咆哮。

「真是前后矛盾的混账话，正因为那些日耳曼尼亚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所以欧雷尔斯脚踏日耳曼尼亚是正义之举！」

她的怒吼伴随着恒星的爆炸将欧提努斯淹没，欧提努斯却不慌不忙，扑哧一声笑了。

「哈哈！这话你自己相信吗？虫豸是虫豸！平民是平民！一个民族有坏东西自然有好东西，可不要混为一谈啊！真是都做不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还故意避开了一些话题！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干脆承认你就是欧雷尔斯帐下的一条狗，别搞这些自己都立不住的大义捏～」

祂淹没在恒星的爆炸中，令古尔薇格放慢了她的脚步，但正是因为这，足够让祂有时间开始冷静思考了，祂缓缓地阖上双眸，紧咬嘴唇。祂在感受、感受着魔法。

（只需言语，即可创造；只需意向，即可成真，这就是古尔薇格的混沌魔法啊。）

魔法是什么呢？魔法，是没有才能的人，为了让追上有才能的人而创造出来的技术，将魔力灌注在自己的血管与神经中，透过身体动作或手势，只要表现出符号，就能使用魔法。

「嘿嘿……」

祂狞笑着，脸部的肌肉几乎拧成了一团团肉色的麻花。

（追赶有才能的人，嘿，我不就是吗，我可是奥丁神啊……那就请神上身吧，哈哈，我上我自己的身。）

祂不受控制地大笑着，动了动还能施展的左臂——尽管早已残损的不成模样。

（动作、手势、只要表现出符号，就能使用魔法，可那些符号，不过就是几千年以来历史层累的结果吗，在人类诞生数百万年以前，这世上有什么魔法吗？）

（确实，在人类诞生以前，魔法是没有的，但魔力有的是！世界的力量如同空气般，经过特殊训练的巫师和风水师可以探测和看到力量。魔法只不过是驾驭这种力量的更好规则而已）

伴随着祂低鸣的咒语，卢恩符文在虚空中飘逸地舞动，紫色的闪电、蓝色的火焰开始围绕祂的身周围翻腾涌动，祂要开始反攻了。

（在很多魔法体系中，魔法师们都会想象除了我们这个物质世界，还有其他的世界，就像印度的六道轮回，也比如北欧的九大世界，十字教的天堂与地狱，啊呀，对的对的，这个世界并非纯粹无玷，而是由无数相位叠加而来的。相位层层叠加在世界上，像滤纸般影响着其外观。通过叠加新的相位或操纵现有的相位，世界可以被改变。）

（哎呀，我的力量在相位之上，而我作为这力量真正的拥有者，我不需要表现出那些特定符号，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本就是魔神，唯有如此，可以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

「别痴心妄想了，在这之前我会杀了你，而且，让欧雷尔斯这样一个大好人当哲人王怎么了？回到过去可不是什么好答案！」

哪怕被古尔薇格读了心，祂仍止不住狂浪的大笑：

「嘿嘿，对于我的过去，很多细节，我也忘记的差不太多了，唯有被虐待的痛苦如影随形。很长时间以来，那个我也想不明白，如果这个我的诞生很悲惨，那我又为什么要回到原来的世界？」

尽管祂笑得狂浪，可从局势上看，祂仍处于下风：祂的下半身早已不知去向，上半身也是鲜血淋漓。

「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想明白了，就算原来的世界留给我的只有痛苦，那也是我曾真实存在过的世界，而并非现在一样，无论身在何处，总是个散播死亡与暴虐的恐怖暴君，孤单一人。」

祂残存的□□在古尔薇格的操纵下不自然的向内凹陷，高速旋转着跌进了黑洞，那扭曲的身姿俨如祂的话语般：

「我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世界，看见我的形象被扭曲，看见一群庸人对着一个失真的偶像崇拜、嚎哭、跪倒在地，像小丑一样祈祷着他们的神灵来拯救自己，却丝毫不明白创造历史的是他们本身而不是一两个英雄人物。」

祂的身影虽然很快泯灭在黑洞之内，但只片瞬，祂的话语再一次印在了古尔薇格的脑海里，但这一次不是在她的面前，而在她的背后。

「我看着那些人，或是崇拜、或是畏惧、或是厌恶，但那只不过是慑于我的伟力罢了，从未有人把我当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生，他们只想看那个一只眼的肌肉老汉，我不过是被绑在万神殿上的木偶，被强行赋予很多人的期望。他们造神，一旦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就会弑杀自己亲自造出来的神，然后再去找下一个去造神，然后再弑神，如是而已的无尽循环。」

古尔薇格猛回头，对着声音来源就是一击，可除了几颗岩石星球片瞬融化外毫无任何反应。

「我逐渐失望了，我累了，我不想再开辟未来了。」

她愈发焦躁了，手中的攻击也逐渐乱了章法，对着一切有可能的地方狂轰，攻击如流星雨般倾泻而下，一次又一次照亮周围的星际。

「欧雷尔斯是一个伟大的人，可以说是好人界的帝王了。但可惜，我是个自私的家伙，我想从他那里拿到比别人更特殊的待遇。可惜他太博爱了，博爱到给不了我超越爱的感情。」

这一次的声音是来自头顶！古尔薇格眨巴了下双眼，百万道绯红色的卢恩从眼眸中飞射，十的三十二次方开热度足已把目所能及的一切尽数消散。

「而且他不够坚强，他要真的坚强，哪怕被重创根基，也应坚持自己的本心，舍小为大，而不是关注一两个生物的牺牲而放弃更远大的目标，他还是以人而非神的思维去思考。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神。」

「只要成为了神，不该死的都可以原模原样的再生，该死的想让他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哪怕像生命一定会死亡，苹果一定会由上往下掉，一加一等于二……这些世界上绝对不会改变的法则，成神之后都能够用魔道书中所记载的魔法加以破坏、重组与创造——成神之后的他，只要他想，就可以一加一会变成三，苹果会由下往上掉，死去的生命一定会复活。」

祂破碎的身影终于显现在她的背后，她毫不犹豫的回身，紧紧抓住祂的脖颈，可祂仍不紧不慢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