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本静仿佛没感觉到他的反应,动作熟练地解开了绳结,取下了沉重的面罩。
骤然接触空气,犬饲猛涨得通红、布满细汗的脸完全暴露出来,那双湿漉漉的、写满了惊慌羞耻的狗勾眼无处遁形,银灰色的耳朵也“噗”地一下弹出来,因为刚才被压着,毛发凌乱地炸开,还可怜兮兮地抖动着。
月本静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尤其是在那对抖个不停的红耳朵上,眼神深了些许。他没说什么,又开始沉默地帮他解身上胴甲的绳结。
犬饲猛完全放弃了抵抗,像个木偶一样任由月本静摆布。他能闻到月本静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能感受到他手指偶尔划过道服布料下的皮肤,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像电流一样窜遍他的全身,让他心跳失序,呼吸困难。
这…这就是“治疗”的开始吗?太、太刺激了!他快要不行了!
卸下所有护具,犬饲猛感觉自己像被剥了一层壳,更加无所适从地暴露在月本静的目光下。他低着头,不敢看他,手指紧张地抠着地板。
月本静将护具一件件放到旁边,然后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保持着和他平视的高度。
“抬头。”命令简洁明了。
犬饲猛挣扎了一下,还是慢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但对上月本静视线的那一刻,又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想要移开。
“看着我。”月本静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犬饲猛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直视月本静的眼睛。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像深潭,却能清晰地倒映出他自己此刻慌乱失措、满脸通红的蠢样。
“你的‘症状’,”月本静开始冷静地分析,像个真正的医生,虽然诊断的内容极其诡异,“主要表现为:面对特定刺激源(我)时,出现面部充血(脸红)、体温升高、心率过速、肢体协调性丧失(同手同脚)、尾部不可控摆动(摇尾巴),以及…”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夜间特定情境下的认知活动异常(春梦)。”
犬饲猛的脸随着他的每一个字越来越红,几乎要滴出血来,耳朵烫得快要冒烟。被喜欢的人如此直白、冷静地剖析自己的“病情”,简直是公开处刑!
“治、治疗方法是…?”犬饲猛声音发颤,几乎不敢听答案。
月本静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脱敏疗法的核心,是逐渐增加暴露剂量,降低敏感度。简单来说——”
他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犬饲猛炸毛的、滚烫的耳尖。
“就是让你…习惯我的存在。”
“咿——!”犬饲猛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全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差点直接向后仰倒!那轻柔的触碰带来的刺激远超任何竹剑的击打!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耳尖瞬间窜遍全身,尾巴“唰”地一下彻底炸开,蓬松得像个大扫帚,并且不受控制地疯狂摇摆起来,砰砰地敲打着地板!
月本静的手指一触即离,仿佛只是拂去一片尘埃。他观察着犬饲猛剧烈的反应,点了点头,像是在记录数据:“嗯,初始反应强度,超敏。”
犬饲猛捂住自己被“袭击”的耳朵,眼眶都红了,大口喘着气,看着月本静的眼神像看着一个可怕的、却又充满诱惑的魔鬼。
“月、月本君!这、这样不行!我会…我会死的!”他哀鸣道。
“死不了。”月本静语气平淡,“只是生理反应而已。习惯了就好。”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今天的‘暴露剂量’足够了。明天同一时间,这里继续。”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那摊快要融化的大型犬,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道场。
留下犬饲猛一个人,瘫坐在空旷的道场地板上,捂着依旧发烫、残留着触感的耳朵,身后的大尾巴还在不受控制地、傻乎乎地左右乱晃,心里一片狂风过境般的混乱。
习惯?
这怎么可能习惯得了?!
月本君的“亲自治疗”…根本就是最高级别的折磨和…撩拨!
但他可悲地发现,自己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在经历了刚才那番“酷刑”后,除了羞耻和惊慌,竟然还可耻地冒出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期待。
他好像…真的没救了。
***
那个夜晚,犬饲猛又一次坠入了那个光怪陆离、气息滚烫的梦境。
这一次的梦,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更加…肆无忌惮。触感不再是模糊的,他甚至能“感觉”到月本静微凉指尖划过他背部皮毛的战栗,能“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不成调的呜咽和低吼,能“看到”月本静那双平时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氤氲着一种让人疯狂的水色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梦境与现实的分界线变得模糊不清,那种极致欢愉与极致羞耻交织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撕裂。
“呜——!”
犬饲猛再次猛地惊醒,弹坐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汗水浸透。兽人敏锐的感官让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残留着惊人的真实感,尤其是身体某处不容忽视的、湿黏的窘迫,更是将他瞬间拖入冰冷的现实。
又来了…
又来了!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浴室,打开冷水,用力搓洗着自己,试图洗掉那不该有的痕迹和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冰冷的水流刺激着皮肤,却无法浇灭心底那股灼烧的火焰和随之而来的、铺天盖地的自我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