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山的小宅子里,朱念瘫在床榻上,顿觉累感不爱。
她打开空间,眯着眼偷看了眼哪吒。
这人还单手擒着她的手腕,似乎完全不费力的模样,还能一边调息打坐。他周身的黑气和红紫鬼火倒是下去了几分。
朱念思索:这乱七八糟的邪火到底是哪儿来的,莫非是他的灵根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灵根到底出了啥事,整个人都被小蓝判定为,“死物”。
她想着想着,就困了。
那只手都被掐麻了,心口也烧麻了。幸而今晚的月光很盛,借着月光沐浴着她的灵根,团子在她手臂上治愈着,爬来爬去,绽放出更纯洁的光。
第二天,朱念醒来,下意识地伸个懒腰,瞬间“啊啊”大叫起来。
好麻啊……好痛啊!
酸胀麻之后是剧烈的痛楚。
这个死犟的家伙,都一晚了还死拽着吗,这毅力干什么不行,去元始天尊考个“职称”不行吗,偏要犟着虐待她吗!
哦,不过他后来在封神大战后被封神,也算是“评上职称”了。
她往里头瞅一眼,哪吒还是昨天的姿势,盘着腿,眼睛微阖,眸中无波澜。
只是身上的煞气似乎更少了一点。
她心里一喜,莫非他的黑化状态正在退转?如果他恢复正常了,是不是就会答应不追究她的责任了?
她禁不住问:“喂,你不用吃饭吗?”
哪吒不回。
她接着问:“你不用出恭吗。”
哪吒也不回。
朱念好心道:“要不我给你送个床榻和马桶进来?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哪吒的面色黑了一瞬,依旧不回话。
不回拉倒。
朱念灵机一动,手指亮起白光,悄悄从小蓝的外边,虚浮着点哪吒的眉心,想要一窥他的灵根……或许就可以看到他昨日黑化的源头。
再说了,他都看过她的灵根了,给她看一下他的,算是公平吧?
哪吒猛地一睁眼,狠狠加重手上的力道:
“不准。”
朱念倒抽一口冷气。
他指骨还捏住手腕两侧的心经和心包经,痛楚随着那紫黑之火,更直接地传导到心口处。
朱念心累。
辟谷厉害的人做到一年不吃不喝,以哪吒在阐教的修行水准,说不准可以达到三个月以上,甚至更久。
一想到要和他耗上三个月,她就感觉心死了。
首先她凭空少了条胳膊,难以出门;其次太乙真人可能会查到这里,过来找她算账;再次,她需要就这么一直被他掐着胳膊,痛就不说了,还要抵抗他体内的冥火和三昧真火。
真是作孽啊。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乌云密布,月色晦暗。
朱念瘫在床榻,手臂上的团子已经有些透明了,看来是灵力不足。
她原本的储备是很够的,自身也可以产生一定量的月力。只是目前所有的力气都都用来对付哪吒的冥火和真火了,即便他没有刻意把火引到她身上,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持续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