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么个倒霉蛋,出生在西北边境。
穷到吃土喝西北风就不必说了,更可怕的是会有蛮夷来劫掠,他们拿着新月一样的弯刀,伴着号角声,马蹄声,从黑夜中钻出,就像从天而降的恶鬼。
我运气好,在很多次危急时刻都侥幸活了下来,就这样担惊受怕过了四五十年,周围人渐渐反应过来我的样貌很久都没有变化,他们害怕的人中从此多了一个我。
其实也挺正常,应该说,他们就没有不怕我的时候。毕竟我女承父业,靠给人收尸打棺材维生。在他们眼里,我力大无穷,蛮夷劫掠后留下的许多尸体,可以一车运十几个到广场给大家认尸,打棺材的木头那点重量就不必说了,我能背着木材从城南跑到城北几个来回不喘气,做墓碑的砖石几百斤也是扛着就跑。
由于我一个人可以提供上述的丧葬一条龙服务,甚至棺材和墓碑还能定制,再加上死亡真的是这个边境城镇的家常便饭,我生意兴隆,日子过得还不错。
知道他们越来越怕我,也没想着跑,这个城镇的平均寿命就四五十岁,活到这个年纪差不多死了也行,我连棺材都准备好了。
但,要不说我运气好呢。
一个眯眯眼的俊美男子突然出现了,他就这样站在漫天黄沙中看我收了半天尸,终于在我收完准备推车创他时开口:“姑娘有一身本领就甘愿在这收尸么?”
“哈?”我不明所以,等着他继续开口,却半天没等到,于是我道:“我家世世代代就干这个的,爹娘没了我就继续干这个,只会干这个,”我白了他一眼,“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话里话外都瞧不起我们收尸的,还有,别挡道——”我扶起车把就准备再次往他身上创。
他笑眯眯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后退两步:“你想不想干点别的?”
后来我就加入了会馆,尸也不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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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馆我搞清楚了自己永葆青春的秘密。我在不知不觉中修成了仙,但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关一扇窗。
“有一位跟你体质很像的人类,也是无意中成仙,但谁都打不过”西木子长老如是说。
跟那位技能全点在了空间系上的前辈不同,我的技能都点在了锁御系上,于是就被西木子送去上课,系统学习怎么制作灵器法宝,准备学成造福会馆。
“不过,”西木子提出疑问,“你力气怎么也这么大,也不是强化系的啊。”
我说:“这只是家族遗传,我们家天生都是丧葬业务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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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负期望,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锁御师,甚至在总馆拥有了一间不大不小可以研究法宝灵器的工作室。
当年大字不识几个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放弃家族企业,当上了文化人代名词的发明家。
身为一位优秀的锁御师,造出了许多厉害好用的法器,所以当这些法宝出问题时,一般也是大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执行者想不开摇身一变成了法外狂徒,并且手里还拿着我造的法宝。
这个法宝就是一个伪装工具,可以辅助使用者变换成各种样子,别说老人小孩青年,就是鸡鸭鱼都可以变。
据情报,这个法外狂徒靠这个法宝变成人类高官的模样从事间谍工作,而且法宝超负荷使用已经出现了随机将人变成鸡鸭鱼的情况。
如今人类各国局势非常紧张,世界各地正在打仗,会馆必须将这位干涉人类政权的法外狂徒捉拿。
由于法宝是我造的,世界上最熟悉它的人就是我,我必须要亲自回收这件暴走了的危险法宝。而我又是个除了力气大就没什么武力的打架菜鸡,为了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会馆派出了实力强大的池长老。
那次任务从头到尾他都没跟我说过几句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本着合作伙伴要讲礼貌的原则,我想说声你好他都没理我——好吧其实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也是,他本来就不喜欢人类,现在还要因为人类造出的一个暴走法宝被迫带着一个拖油瓶人类去执行任务。
快到任务地点他就把我扔在了某个楼顶上,威胁了一句呆着别动,就去捉拿法外狂徒了。
我在楼顶上吹着冷风,听着不远处池年搞出来的轰隆巨响,不一会儿就等到了他带着法外狂徒回来,随着法外狂徒被收进空间法宝,身上额外的暴走法宝也掉了出来。
池年完全忘了我跟过来是为了干嘛,所以他直接伸手去捡了那个法宝。
我什么都来不及说。
“嗡”的一声后,我与儿童版池年面面相觑。
我惊恐万分,大惊失色。
苍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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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德何能,能跟池长老一起被诸位长老还有哪吒大人围观。
“呦呵可以啊”,哪吒大人从后面拍了下我的手臂,“你这个法宝居然可以把年强制缩小这么久。”
我感觉手臂快要被他拍断了,但也只能欲哭无泪地尴尬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