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空间顿时剧烈扭曲,石壁表层如蛇蜕般片片剥落,露出内里潮湿黏腻的泥墙。无数墨绿藤蔓自顶部垂落,蛇类般蠕动,暗红色的液体淋淋而下,浓重的血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转播屏前的众人议论纷纷。
“卧槽!咱这场景够逼真的啊!什么时候搞的?”
“隐藏副本啊?我们之前都没见过!”
“道具组下血本了啊,这藤蔓还会动?”
“嘶……这血腥味隔着屏幕都闻到了似的,这效果,太顶了!”
“等等,我们准备过血浆道具吗?”被大家竖大拇指的道具组人员挠挠头,问旁边同事。
“没呀,今年有血族参加,怎么也不可能用血浆吧?。”另一个道具组人员也很疑惑。
楚翊风和苏墨尘站在泥泞的地面上,脚下正无声渗出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带着铁锈般的腥甜,转眼就要没过鞋底。
浓烈的血腥气如有实质,浪潮一样扑面撞来。
楚翊风心头一紧,立刻侧首看向身边的血族。
指尖一点血珠就能引得他反应强烈,这洞窟里血气冲天,和血池无异,难保不会引起某些“食欲”。
他斟酌道:“你……没事吧?”
苏墨尘正在查看石壁上的符文阵图,试图解析其中的能量脉络,闻言微微偏头看过去。心道,他能有什么事?
随即恍然,目光下移,落在那几乎被暗红粘浆没过的短靴上。
他带着点说不清是嫌弃还是被冒犯的神情,抬起了一只脚看了看,鞋尖上凝聚的粘稠血滴“啪嗒”一声砸落在地面的污浊里。
“你觉得……”苏墨尘皱眉,清冷的嗓音带着一点荒谬感,“我会饿?”
楚翊风看着他脸上那混合着“你在开什么玩笑”和“这东西也看得上”的神情,紧绷的心弦莫名一松,低笑一声。
啧,原来还挺挑食。
苏墨尘:“笑什么?”
“没什么。”楚翊风嘴上否认得干脆,眼底那片明亮的笑意却未散尽,有些晃眼。
如果苏墨尘能读心,肯定会反驳他,血族以血液为食,但是,这等污浊糟粕,连最低等的血仆都会嗤之以鼻!——不翻“垃圾桶”,是血族最后、也是最底线的尊严要求!
然而苏墨尘不能读心,只是定定看了他两秒,便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投向石壁。无视那些在符文间诡异蠕动如同血管的藤蔓,专注推导起阵法走向。
确认这里血气不会影响苏墨尘,甚至还被对方十分嫌弃,楚翊风这才放下心来,也转向石壁上那幅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大阵图。
苏墨尘忽然开口:“特调局往年的游戏也是这个难度?”没几个人能通过吧?
“不是,这里有点奇怪。”楚翊风说着,在阵图中心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微微凸起,示意苏墨尘看,“这整面墙都是一个封印阵法,这可能是阵眼。”
“嗯,像个机关。”苏墨尘双手结印,几道闪烁着暗红光泽的古老符咒凭空浮现,逐渐组成圆环,将两人圈在其中。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他们,稳稳悬停在离地半尺的空中,粘稠的血浆从鞋底滴落。
“血族的悬浮法术。”他解释道,“按照经验,踩在地上按机关,基本没有好下场。”
楚翊风看了下咒环,觉得可以就法术进行一下东西方的交流。不过现下时机不对,他指尖凝聚的一点灵光,凌空点向那块凸出的黑色晶石。
轰——!
晶石被击中的刹那,其下方整片泥地应声崩塌。
无数只惨白、腐烂、指骨嶙峋的手臂如同瞬间生长的藤蔓,带着刺骨的阴寒和浓烈的尸臭,疯狂地从塌陷的巨坑中探出!
它们的目标极其明确——撕扯、拖拽悬浮在空中那两个鲜活的生命!一只腐烂得露出白骨的手爪甚至擦着苏墨尘的靴边划过。
特调局地下有乱葬坑?
楚翊风心下疑惑,不见如何动作,一道凌厉无匹的雪亮剑光自身前骤然爆发,如同新月横扫。
噗噗几声闷响,数只刚探出坑沿的鬼手被齐腕斩断,落入坑中,但更多的鬼手如潮水般涌上,仿佛无穷无尽!
“走!”苏墨尘反应很快,借着悬浮法术,在洞壁一处较硬的岩石上脚尖轻轻一点,拉着楚翊风,瞬间化作两道疾影,往甬道深处倒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