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在嘲讽我之前半夜跑他家里面和劫匪对线的那件事,可恶,那不是救人心切嘛,谁能想到替身竟然还能失控。
岸边露伴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指尖在发梢顿了顿,“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他突然朝我身后瞥了一眼,又阴阳怪气地说:“你的那个‘闺蜜’呢?”
我:?我怎么听不懂。
话音刚落,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人群里有个牛排头正费力地往外挤——是仗助,他大概是挤到前面发现我怎么还没过来,正着急地找我呢。我赶紧朝着他的方向,飞快地摇了摇头,又抬手做了个“别过来,我没事”的手势。开玩笑,要是让他跟岸边露伴在这人群里遇上,以这俩人的性格,到时候场面怕是更难收拾了。
仗助看到我的手势,脚步顿了顿,蓝金色的眼睛在我和岸边露伴之间转了一圈,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那瞬间绷紧的气场。不过他最终还是没再挤过来,只是停在原地,视线牢牢地锁在这边。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岸边露伴的视线在我和人群中仗助的方向来回转了两圈,显然是看懂了刚才那我打地别过来的手势。他嗤笑一声,嘴角勾起的弧度里藏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明明心里被暗爽到了,脸上偏要摆出一副你求我也未必说的模样。
我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还是上次从仗助那蹭来的,包装纸亮晶晶的。我有些不舍地把糖往他面前一递,“这可是我唯一一个橘子味的,现在能说了吧?”
岸边露伴的视线在糖纸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里满是嫌弃:“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一颗糖就想收买我?”话是这么说,他的手却诚实地伸了过来把糖拿走了。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里面写着‘你不说我就要抢回来了’。
岸边露伴被我看得不自在,指尖捻着糖纸转了两圈,终于松了口:“听说是有抢匪闯进去,抓了个店员当人质,现在躲在里面不肯出来。”他顿了顿,补充道,“警察刚进去谈判,看样子不太顺利。”
“那你看见那个劫匪长什么样……”我的话刚说到一半,人群突然暴动起来,变得更加吵闹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也顾不上再追问露伴,转身就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挤。刚才还牢牢挡路的人墙此刻乱成一团,大家要么往前涌着看热闹,要么往后退着躲避,倒给我让出了条缝。我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一眼就看见便利店门口的空地上,仗助正和一个男人对峙着。
那劫匪攥着水果刀的手猛地扬起,眼看就要朝怀里劫持的女店员刺下去。千钧一发之际,仗助的替身猛地动了——与其说是动,不如说是瞬间闪到了劫匪面前。
替身的拳头竟直接穿透了劫匪的肚子,连带着被劫匪死死拽住的女店员。女店员吓得眼睛瞪得溜圆,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劫匪脸瞬间白成了纸。肚子上的洞正在疯狂钻石的能力下立刻愈合,而那把水果刀被牢牢嵌在愈合的皮肉里。剧烈的惊吓让他放开了人质,然后就被警察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嗬嗬的痛呼。而女店员惊魂未定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确认完好无损,才腿一软,从劫匪怀里踉跄着退出来,脸上还挂着劫后余生的呆滞。
好强,这就是力量型替身吗?而且还自带奶妈技能。
没等我感叹完。被按在地上的劫匪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嘴巴一张,竟从里面吐出个水色的替身,丑得空前绝后,我盯着它看了半天,确定就是照片上那个男人的替身。
因为离得有些距离,我只看见他叽里咕噜对仗助说着什么,只听清一句‘我随时都在盯着你’,随后紧接着,一下钻进旁边的下水道口,不见了。
怎么感觉我错过了好多。
岸边露伴也跟着我到了前面,他视线在仗助身上扫视了一下,又落回我脸上,语气不善的开口:“这就是你昨天的‘闺蜜’?”他特意把闺蜜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显然,他认定了眼前这个把劫匪打趴下的男生,就是昨天那个女人原本的样子。
“普蕾尔。”仗助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身边,不动声色地往我和露伴中间站了站,肩膀几乎要碰到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没藏住的紧绷,“他没欺负你吧?”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岸边露伴挑眉,往前微倾了倾身,眼神里的挑衅明晃晃的:“怎么,你现在是想替普蕾尔出头?”
“……再见。”我看着这两人之间几乎要溅出火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果然今天来便利店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我干脆往后退了半步,转身就想溜,“我突然想起典明哥还在家里等我,先走一步。”
典明哥的名字刚说出口,我莫名感觉周围的空气不仅没缓和,反而更危险了几分——仗助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连露伴脸上那副戏谑的笑都淡了点,眼神里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没心思细想,赶紧趁机迈步,结果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拽住了,不用看也知道是仗助,他攥得很紧,像是怕我跑掉,不仅如此,还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对我说:“别走。”
与此同时,露伴的声音也慢悠悠地飘过来:“急什么,你的‘闺蜜’还没跟我正式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