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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与晚风（第1页）

烧烤摊的烟火气混着孜然香飘了很远，塑料凳在人行道上摆了三排，破风队五人和赵鹏、苏沐挤在中间那张桌，桌上很快堆满了烤串和冰镇啤酒，玻璃瓶装的酒液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

“来，为咱们破风队首战告捷，干杯！”软糖举起酒瓶，瓶口的泡沫蹭到鼻尖，引来一阵笑。

“干杯！”林砚跟着举杯，冰凉的啤酒滑过喉咙，带着点微苦的麦香。他平时不怎么喝酒，可今晚被胜利的热意烘着，竟也觉得痛快，和周航碰了碰瓶，仰头又喝了大半。

苏沐坐在他旁边，面前摆着瓶没开封的果汁。赵鹏眼尖，伸手就要给他换啤酒：“别喝那玩意儿，男人就得喝啤酒！”

“我喝酒。”苏沐忽然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的，却径直拿起瓶啤酒，“啵”地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路灯下格外清晰。

“可以啊苏沐！”赵磊拍着桌子笑，“藏得够深啊，平时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能喝。”

苏沐没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目光落在林砚身上——他正被软糖起哄，又灌了半瓶，脸颊开始泛红，眼神也染上点水汽，像蒙了层雾。

酒过三巡，桌上的空酒瓶堆成了小山。赵鹏和赵磊搂着肩膀划拳，软糖和周航在聊下一场对手的战术，钱坤安静地吃着烤茄子，只有林砚和苏沐没怎么说话。

“你还行吗？”苏沐侧过头，闻到林砚身上淡淡的酒气，混着烤串的油香，竟不讨厌。

林砚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清，过了两秒才慢吞吞地说：“没事……还能喝。”话虽如此，却把空酒瓶往桌里推了推，手指有点发颤。

苏沐没再劝，只是把自己没动的烤馒头推到他面前：“吃点东西。”

林砚果然乖乖拿起馒头，小口小口啃着，像只被喂饱的兔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苏沐手里的酒瓶，忽然问：“你怎么……喝不醉啊？”

“可能酒量还行。”苏沐笑了笑，又喝了一口，瓶里的酒下去快一半，他的眼神却依旧清明，只是耳尖比平时红了点。

“不公平……”林砚嘟囔着，脑袋往椅背上靠，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我头晕……”

“醉了？”苏沐凑近了些，能闻到他呼吸里的酒气，带着点甜。

林砚没回答，只是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苏沐的脸颊：“你脸好烫……是不是也醉了？”

苏沐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烫到似的，却没躲开。周围的喧闹好像突然远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林砚带着酒气的呼吸。

“没醉。”苏沐的声音有点哑，“你醉了。”

“我没醉……”林砚皱着眉反驳，却把脑袋往苏沐肩上靠了靠，动作自然得像本能，“我知道你没醉……苏沐最厉害了……”

苏沐的肩膀瞬间绷紧，却没推开他，只是慢慢抬起手，犹豫了半天，还是轻轻扶着他的后脑勺，怕他滑下去。路灯的光落在林砚泛红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垂着，像只安静的猫。

散场时，林砚已经彻底醉倒了，靠在苏沐肩上哼哼唧唧，软糖想扶他，被他挥手打开，嘴里嘟囔着：“别碰……我要苏沐……”

“这小子，醉了还挺粘人。”赵鹏笑得直不起腰，“苏沐，你知道他住哪儿吗？我们送他回去。”

苏沐顿了顿。他只知道林砚住校外出租屋，具体地址却从没问过。刚才试着问了句“你家在哪”，林砚只是傻乎乎地笑，指着天上的月亮说：“在月亮下面……”

“不知道地址。”苏沐叹了口气，扶着林砚站起来，“我带他回我家吧，离这儿近。”

“可以可以，”软糖拍着他的肩膀，“那就麻烦你了，明天我们再找他。”

苏沐点点头，半扶半抱着林砚往公寓走。林砚不算重，可浑身软得像没骨头，大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苏沐……你的笔记本……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