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风铭身体瞬间紧绷,
“谢谢。”
喻风铭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沉默了一会说道,
“不用谢。”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抱了很久。
上一次这样放松的感受萧启快要想不起来了,在下城区当了太久的刺猬,都快要忘记了人和人之间也有这样温情的时刻。
“喻风铭,”
萧启的声音闷闷的,
“嗯,”
喻风铭原本放在萧启腰上的手曲起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安慰一样。
“好累。”
“嗯,我知道。”
“好怀念以前的日子。”
“嗯,我也是。”
过了一会,喻风铭感觉到胸前一片濡湿,怔愣了一会,低头轻柔地问他,
“怎么哭了?”
萧启压抑着哭声,只有偶尔几声细碎的呜咽,
“没关系,可以哭出声。”
喻风铭的手轻轻摸着他的头,不停地安慰他,
“想哭多久都可以,我陪你。”
萧启哭得很安静,如果不是感受到胸前的衣服越来越湿,喻风铭可能都不知道他哭得这么厉害,他只能沉默地抱着他,感受他内里撕心裂肺的痛楚。
面对萧启的时候,喻风铭总感觉到很无能为力,如果他比萧启年长一些就好了。
多一些阅历,多一份能力就好了。
可能是生病让人变得格外脆弱,萧启压抑了很久的委屈彻底崩盘了。被人陷害,被人坑骗,每天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提防,总是心软被人利用,好心换来各种各样的伤害。无法洗白的罪名,无法查找的真凶,无法消除的恶意,无穷无尽的痛苦将他拖入深渊。
他应该再坚强一点的,应该要再聪明一些,但是他什么都搞砸了。
他真的很没用。
就连现在都还在把喻风铭往风口浪尖上推,他甚至不敢想有多少人在盯着喻风铭,有多少人想彻底搞砸喻风铭的名声,而他就是最好的刀子。
他明明不该这样,但是他竟然自私地贪恋喻风铭给的温暖。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萧启哭得太久,哭得太用力,后面止不住地抽噎。
喻风铭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萧启哭累了又睡着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感受到喻风铭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他脸上干了的泪痕,迷迷糊糊地配合着喻风铭喝了一罐营养剂,喝了一杯水,吃了药。
最后躺下的时候,温热的毛巾敷在他哭到酸胀的眼睛上,舒服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