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旻听到这话时,看着那双漆黑的的眸子,迟迟不敢开口。如今他问出了这话,定然是想知道些什么。
那日的事情,两人自那件事后,都不曾提及,可今日他怎的突然提起来了?
他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如今……这副局面,再怎么也是不能的。
他心中从来不去想,若是问为何不想?
只有一个答案,怕。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件事,即使是因为救命恩情,可自己面对的是顾秋白,这一切他根本做不到无法在意。
顾秋白见他迟迟没说话,反倒嘲笑他道:“我只是问你知不知道,你这神情怎么要生要死的?”
他这一笑,倒是让谢旻心头一颤。他鬼使神差的开口道,“顾秋白,你让我好好想想。”
“想什么?”
月色并不足以让人看清两人眼中的神情,两人隔着夜色对望。
“你们两个干嘛呢?”远处传来了程夫子的喊声。
两人向远处看去,程夫子正向这边走来。
“你们两人,这么久还不回来,老头我还担心你们出事了!”
两人缄默不语。
程夫子看两人的反应,很是不对劲,“你们不是真出什么事了吧?”
“没有,劳夫子担心了。”谢旻。
“那就好,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程夫子。
谢旻回了房间,表面上他波澜不惊,他心中却是千帆掀起惊涛骇浪。
心头的杂乱压得他不知所措,明明什么都没想,却好似有什么东西一般绞的他凌乱不安!
他闭上了眼睛,烛光映在他忽闪的睫毛上,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不平静。
“啊!”谢旻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无力的哀嚎了一声。
刚才闭上了眼睛,谢旻满脑子都是顾秋白在温泉里的那幅画面。
谢旻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过去种种,谢旻从来没办法忽视。
濒死之时,他挡在蛟兽面前救下自己。
在自己被下药时,也是他第一时间出现。
他为了自己,拿自己的命去赌解药。
这些种种,自己当真视而不见么?
或许第一次见面,他救下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就开始欠了他的。
可自己,又是什么反应?
无法释怀,他为了救自己留下的那一吻。在得知他有危险快要死的时候,自己无法平复的恐惧。在某个瞬间,突然升起的萌动。甚至就在刚才,自己还……
是止不住的心慌,是无法控制的心悸,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谢旻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这些已然是答案,可他就是不愿承认……
谢旻一夜未眠,一晚上浑浑噩噩的的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他看到窗外已经亮了,于是起身出去。
谢旻刚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突然传出来的声音让他一激灵。
“起这么早?”顾秋白。
谢旻听到声音,不敢回头看他,“嗯。”
这时程夫子背了了竹篓,“我要上山去采药了。”
“我跟您一起去!”谢旻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