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白瞥了一眼谢旻,他心里还是贪恋他的陪伴,不想让他离开。
那日顾秋白说让他离开丹邱,可他说出口的下一秒又后悔了。既然他决定留下,而自己也希望他留下,那么自私一点又何妨?
下午,侍卫送来了继位大典的流程,还问了衣服是否合身。
顾秋白让他把东西留下,就让他离开了。衣服?他根本没穿,合不合身又不重要,反正他根本不想参加什么继位大典。
顾秋白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
银装素裹宫墙门,压得枝头低两分。
少年素日喜穿白色,衣裙几乎与雪融为一体了。
他去了狼王大殿,他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仿佛是一道道牢笼。
他坐下,看向高位上的男人。
他第一次正眼看这个男人,男人的眼睛与他有几分相似。眼中是历经沧桑后稳重,他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找我何事?”
“狼王您送我狐裘是何意?”
“这不是天气寒冷,给你送几件御寒的衣物。”
“哦?你不知道雪狼是不怕冷的么?更何况灵力傍身。”
“你是何意?”
“你应当知道,我朋友是灵狐。”顾秋白紧盯着座上的男人,生怕错过他表情分毫的变化。
“这我确实没想到。”男人突然变了脸色,“你今日来就是质问你的长辈了么?”
“当然不是。”顾秋白靠在椅背上,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撑着脑袋,他身体倾斜,将头歪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另一只手拿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三日后就是继位大典了,我既然成为王室中人,狼王与我自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如此不懂礼节,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么?”狼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顾秋白将杯子扣下,“人要将心比心,从我来第一日你就没尊重过我,还想让我敬重你?”
“你……你今日是来找事么?”狼王强忍住要扔东西的手,缓了一口气,“闹也没用,这狼族的少主你必须要当!”
“非我不可?”
“对,非你不可!”
“哦,那我去死,你们狼族就后继无人了?”
“我建议您再找个人生一个听话的狼崽子,继承你的王位。”
“你!”狼王指着顾秋白,手气得发抖,胸口的气马上要上不来了一般。
“你让我当这个少主,我啊,第二天就把你踹下王位。”
狼王看着顾秋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胸口直喘气。
“你说我当了狼王,那个大祭司是不是也能听我的使唤?”顾秋白的手敲了敲桌子,“我就让他吃毒药,然后不准他吃解药,快死的时候再解毒。然后再喂毒药……”
狼王听完这话,笑了,“哈哈哈,你休想!”
顾秋白将他眼中的嘲讽收入眼底。
“我父亲离开,肯定是受不了你这位父亲。”顾秋白摇了摇头,“啧啧啧?”
“你胡说,我的儿子西洲是受那巫女的蛊惑!”狼王语气中满是愤怒,“你跟那个妖女一样,顽劣无比!若你不是西洲的儿子,我绝对将你碎尸万段!”
“哦?我求之不得呢。”顾秋白挑眉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