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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北谬事3(第1页)

后两天,又与木图瓦几经细谈,定下今冬的大致计划,我便同赫连境返回句丽县,见刘敬节赫然镇守军中。难怪赫连境敢跑到山里去,原来是把舅舅请来了。

于是将此番在山中经历报与刘敬节。

对于我假冒赫连境一事,刘敬节竟未置一词。听罢陈述,只是对要请旨在此三年五年颇为顾虑,目光在帐内扫视一圈。赫连境见状,立即秉退除我和绾擎之外的人。

绾擎见自己能留下,不禁有些吃惊。此刻留她,便是让她入三皇子党,而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踟蹰少顷,还是主动告辞退出了帐外。

赫连境并不在意,对刘敬节道:“舅舅有何见解,不妨直说。”

“殿下有收服莱北十七族的雄心,臣万分支持。不过,若真要在此三五年,便是放弃了京中朝堂。原本这次回去,殿下必是要入朝参政的,如此关头……”刘敬节眉头紧皱,“还望殿下权衡。”

“谁说我真的要在这里呆三五年?”赫连境走下座来,到我身后,双手放在我肩上,“舅舅方才没有听清楚吗?木图瓦认识的三皇子,可是哥哥。我不过是哥哥手下一个将军,在不在又有什么重要?”

刘敬节听罢,大惊:“殿下的意思是,让商公子冒充您三五年?”

赫连境笑:“哥哥才智谋略,不在我之下。何况我们兄弟二人心意相通,他的主意,便是我的主意。他在此做我,我回朝中做我,只需说将莱北交给商将军。三五年后,三皇子不曾耽误参政,商将军亦功成名就,岂非妙哉?想想就好玩。”

这下别说是刘敬节,我也惊呆了:“你又发什么疯?”

“哥哥莫怕,我会将身份与权柄都交予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也不会总将你一人丢在这里,只要有空,一定来看你,好不好?”兴许是有外人在,他说这些话时,不似往日那般对我搂搂抱抱,只是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注视我。

然而不知为何,一想到他惯常的样子,我反而比他真正那样做了还心神荡漾,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张口几回,到底只轻斥了一声“荒唐”。

他不以为意,又望向刘敬节:“舅舅以为如何?”

刘敬节看上去竟然并不十分反对,目光瞥我一眼,好像还有些动心,口气颇为温软:“可是,商公子身为内官,就这样一下子到前朝来任军务,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些?”

“内官任军务怎么了?不是历朝历代皆有例吗?”

“可商公子资历尚浅,又无行军带兵经验……”

“这不是才十一月吗?离我原定的回朝之期,还有小半年。木图瓦这段时间去拉拢其他山民部族,少不得要向我们借兵,哥哥有的是时间熟悉成长。到时候,舅舅再来评价哥哥是否有能力在此任军务,也不晚。”

闻言,刘敬节神态一舒,似乎被说服了。正面看向我,抱拳道:“那臣便看商公子表现了。”

我那时对赫连境的计划还没有想得太清楚,但万万不愿在刘敬节面前认怂。便拱手回礼,向他要兵:“刘将军如今暂领莱州大营,还请多拨出些兵力给我句丽县,以备山中所需。”

刘敬节一笑,那一抱拳侧移向赫连境,说:“听凭殿下调遣。”

这样,我们就算是对未来小半年的计划达成一致。

刘敬节又回莱州大营去了,不久后,调来一万兵力。这么多人,句丽县军营根本住不下。于是我操持军务的第一项工作,便是安置这些将士。

句丽县下辖余地最多,也最适合平地起营的,就是顽石村。村民感念我先前所作所为,都很愿意出人出力出物,助我建营。木图瓦得知我调来如此大批军力,很是欣喜,也派了人带着木石出山来帮忙。

这样一来,居然出现了莱州军、大庆村民、夷兰族民,同在一起热火朝天建屋筑舍的景象,一时成为奇谈。

赫连境那时没有正式职权,还没有资格写奏折,便写家信上报这些事,描述得天花乱坠,感人至极。那个人龙心大悦,破天荒记起了我的生日,亲赐我生日贺礼,与除夕军赏一同运来。

可惜我昼夜不停在顽石村忙碌,不但要像赫连境那般日日晨起练兵,学他先前的办法勉强服众,还要常常派人与山里沟通,收取木图瓦行动的最新进度并做出相应布置,有时还得帮村民办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完全焦头烂额,对那份生日贺礼关心不起来。

一直到我生日当天,赫连境亲自抱着那礼物来找我,我才看到它。是一卷画。画上是一名貌美少女嬉戏于山溪边,笑靥如花,明媚似春光。

“这是哥哥的母亲吧?”赫连境俯身趴在我椅背上,看着画卷,“听闻爹爹当年与迎熹嬢嬢相遇,嬢嬢也是十七岁,正是哥哥今日的年纪。”

想到母亲遭遇,面对这画,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并不觉得那个人深情,只觉做作、虚伪。便将画卷起放在桌上,不再看。

回赫连境也敷衍:“应该是吧,母亲难产而死,我不曾见过她。”

赫连境伸出双臂,揽我双肩,脑袋越过椅背,与我相靠:“哥哥不要伤心,我来陪哥哥好好过生日。”

我也不想再聊关于母亲的话题,便接上话,问:“你要怎么好好陪我过?”

“唔……我先给哥哥煮碗长寿面,今夜再宿于哥哥营中,陪哥哥彻夜倾谈。”他蹭了蹭我,“哥哥近来太忙了,我好久没有与哥哥说上体己话,心里空虚得很,总觉得缺了什么。”

闻言,我心中骤然漏跳一拍,那种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的异样感格外强烈起来。

自十月在句丽县同住一个营帐起,他对我的言行举止就比在京中更为纠缠。即便是我上次训斥了他,这些举动也是反增不减。简直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我如何不知道他的试探与邪念?只是不愿意多想。因为这比让我一个内官无端端任军务惊世骇俗多了。

刘敬节调来的这一万将士,早就被他在莱北大营里外改造过。且组织严密,都、营、军、厢皆有其领,来顽石村建营后,每日自会依军规做好一切,根本不必我驻守督促。我只需在有军情时布兵,或应战,或助攻,或防守,或干脆是协助乡野农务即可。

如此形势下,我还是要留在村里,便有一半是出于逃避赫连境的心思。可此刻他追至我身畔,这般缱绻亲近,耳鬓厮磨,我竟然没有推开的意愿。难道我比他更大逆不道,罔顾人伦?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忽然间,他转过身来,坐在我椅子扶手上。双臂撑于椅背,目光略低下来,俯视我,“哥哥不愿意我留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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