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辆飞机——是不是拿破仑缴获的德军飞机!真该死,我不太分得清德国的空军型号,但是我一眼就看中他了!”
弗朗西斯已经放弃抵抗了,他挥挥手,只希望亚瑟赶紧挑好那一辆梦中情机。毕竟机体不是最终目标,他们至少还需要两个法国人的驾驶证让他们混进空军编制里。
“来了,三个人。”
站在门口望风的alter简短的汇报,于此同时,她已经干净利落地把他们放倒了。亚瑟赶紧上前搜出来他们的驾驶证,看了一眼军衔,撇了撇嘴。
“只是个准尉,不太行,如果让我来开飞机,肯定瞬间就暴露了。弗朗西斯,要不这个你拿着吧。”
“你可闭嘴吧小少爷,我驾驶飞机的技术不比你差,赶紧随便挑一个。这三个人怎么办?”
亚瑟看了一眼alter,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横了一下,alter心领神会。他终于挑好了自己心仪的驾驶证,带好头盔,弗朗西斯随手拿过证件,自觉地坐上了后座。
“哥哥可要提前说明,你如果不想让这架飞机沾上我的呕吐物,就开的正常一点。”
亚瑟夸张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的天啊,坐在这种漂亮的,而且以后再也开不到的飞机上,你不激动就算了,开的快了你还想吐?”
“够了,赶紧起飞,你再不走,小心有人来了。”
亚瑟摇摇头,感叹着不解风情的法国人,启动了发动机。
从斯大林格勒到维也纳,这并不是一段短程的旅途,弗朗西斯百无聊赖地敲着窗户,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困了?困了就睡觉吧,在我去轰炸马奇诺的时候,你记得醒来看一眼就行了。”
撑着下巴,弗朗西斯开始细数德意志被分解的几个国家:“普鲁士王国,这基本上是魏玛以前领土的上半部分——哦,我是说除了东普鲁士。慕尼黑区域划成了符腾堡。至于我们要去的奥地利,是一个总督辖区,总之自制度非常低,这个鬼地方基本就成了殖民地,只是名义上还有个傀儡政府罢了……那地方肯定全是法国人,我劝你乔装打扮一下,装成我的俘虏算了。”
亚瑟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给他的回答是战斗机在空中的一个大回旋。
他们的第一个补给点是乌克兰的城市,弗朗西斯走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快晕过去了,亚瑟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和地面的地勤人员谈笑风声。弗朗西斯疑惑地看着他花言巧语骗到了前往奥地利的通行证,不禁开始怀疑起法兰西士兵的智商。
等到夜幕降临,弗朗西斯把亚瑟从床上摇起来问:“你怎么能把法语说的这么流畅?是不是偷偷跟哥哥学了?”
亚瑟打了个哈欠白了他一眼:“你把我喊起来就为了这种事?我不是很想说,说了你肯定又要得意了。”
“什么?你是存心让我睡不着觉吗?快点告诉哥哥,不然你也别想睡!”
亚瑟按上他凑过来的脑袋,身体一翻半个上身压了上去把弗朗西斯禁锢在床上,左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好了,听着,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有一段时间,我家的人以会说法语为荣——满意了吗,睡觉!”
弗朗西斯满意的让亚瑟沉沉睡去,任凭他半个身子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开始思考破局的方法。
按照alter所说,如果英国和法国还没有开战的话,那么发生在加莱海峡的空战预示着一个极其难以接受的事实:拿破仑对英国虎视眈眈,但是英国却将这些大胆的挑衅定义为局部冲突,固守着脆弱的和平。
这样的让步下场只会有一个,他太了解了,从原先世界的慕尼黑会议开始,他们一步步走入泥潭。而在这里,被努力维持住的天平会在什么时候轰然倒塌呢?
不仅如此,苏维埃的陷落也让人怀疑,如果说英国还能明哲保身是张伯伦的不作为,那在红色的国度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如此迅速的死去?
有没有可能……
不。弗朗西斯甩掉了这个疯狂的想法,他闭上双眼,捋了捋掉在脸上的头发,出了口气。
这些事情,还是等找到玛丽之后再去烦恼吧。
第二天的弗朗西斯是被摇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就是亚瑟祖母绿的瞳孔,不等他反应过来,亚瑟就强行把他从床上拽起身催促到:“弗朗西斯,你也太能睡了,赶紧起来,我们要出发了。”
半睁着眼睛梳理好自己之后,他回头看到亚瑟的装扮差点跳起来。
“你你你——亚瑟,你这是什么打扮?”
“怎么了?”亚瑟骄傲的扶了一下自己的帽檐,朝着旁边放着另一套军服的椅子扬了扬下巴:“这是我和alter趁你呼呼大睡的时候弄来的法军军服,还是元帅制服呢。赶紧穿上它,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今天可以到维也纳了。”
弗朗西斯终于彻底地醒了过来,他为难地挠了挠头,妥协了。看了一眼怀表,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抱怨到:“现在才五点钟……你根本就只是想开飞机而已吧!”
他换上了挂满徽章的制服,不自然地摸了摸那些代表荣誉的小铁片,亚瑟拍拍他的肩膀说:“是不是很不习惯?我记得上次你被困在法国了吧?”
弗朗西斯叹了口气,在他们的世界里,维希才是正统,他只能固守在法国南部一隅,向往的洛林十字飘在看不见的地方,直到那一首诗在电报声中传递到法兰西。这件衣服他只穿了一个月,如今在遥远的异乡再次披上军服,却要以反叛者的身份终结曾经英雄的统治。
“倒也不错。”他喃喃自语,跟着亚瑟坐上飞机后坐,看了看身后倒退的跑道,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