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投降了”五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弗朗西斯心口上,他停下脚步,港口离议会大厦已经非常远,但并不安全。玛丽跳上小艇,熟练地打火启动,弗朗西斯仍旧留在岸上,即使这个距离不可能在看到议会大厦,他还是频频回头。
“等一下,英国投降了是什么意思?英国不是从来都没有和法国开战吗?”弗朗西斯问:“亚瑟呢?英国投降了,他在哪?为什么他失踪了?”
“情况不对。”他手上的手环突然冒出光芒,医生出现在半空中:“不应该是这样,如果英国投降了,亚瑟就会消失,同时法兰西会……”
“亚瑟会消失?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医生的声音在空中滋啦滋啦地发出杂音,接着屏幕一闪,画像卡住了,就像电子信号被屏蔽那样,这个用魔力驱动的小东西似乎收到什么干扰,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那一边的人了。
紧接着,另一幅画面代替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头红发的从者调了调摄像头,张狂地笑了。
“你好啊,迦勒底的御主们。”他取下帽子以表礼貌:“猫捉老鼠的游戏差不多该结束了吧?你们就像白蚁一样在我筑起的大厦上四处打洞,即无用,又扰人。”
弗朗西斯哪怕完全搞不清楚情况,但是嘴上的威风是绝对不能落下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你不懂吗?你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随你怎么说,不列颠帝国要跟我签商业协议,但是我甚至没空去签一个名字。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一样的吧,御主?滑铁卢再见了。”
通迅中断了,弗朗西斯咬咬牙,有些不甘心。一旁的贞德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拿破仑把我们比作蚂蚁,你干嘛真的接茬啊……”玛丽要不淡定许多,她几乎就快发动游艇冲出去了:“啊啊啊完蛋了啦!我们三个怎么可能打得过拿破仑!他都可以侵入线路了!弗朗西斯,我们快跑吧!”
贞德向玛丽解释到:“拿破仑一直可以入侵线路,他以前不这么干是因为他还有所忌惮。但是现在英国投降,他认为自己无敌了。”一边的弗朗西斯毫不犹豫地揭她的伤疤:“跑什么跑,你又不是没跑过,有用吗?亚瑟是因为英国投降所以才消失的,去滑铁卢又能怎样?没办法了,一切都结束了。”
“你刚刚不是才跟拿破仑夸下海口,这么快就放弃了?”贞德问:“迦勒底那边呢?能联系上吗?”弗朗西斯望向手环摇头说:“我不知道,魔力干扰很严重……哪怕现在去到滑铁卢,恐怕都……”
他停了下来,注意到手腕上一个小小的伤痕,是前不久alter带着自己冲破玻璃跳下楼时被割伤的。紧接着他想起了亚瑟无数次跟他强调的,以及alter回身之前的那句话。
“不要忘记我的master跟你说的话。”
“弗朗西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打败拿破仑啊。”
“无论发生什么事……亚瑟,这种情况,你早就预见了吗?”
他摆出一个什么东西,贞德还没看清的时候,弗朗西斯来不及多想,身体比大脑更迅速地做出了决定。他划破了自己的手,一滴鲜血滴下,落在那枚圆形的物体上。
“真残忍啊,亚瑟。”他自言自语着,紧接着周围卷起一阵风,他被巨大的魔力流包裹着,从亚瑟那里得来的徽章发出光芒。手背上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但是他并没有注意,什么法国宣称,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打败拿破仑把亚瑟带回来,他什么都不在乎。
这阵召唤引发的动静没有持续多久,眼前的旋风渐渐平静下来,那个存在于他们的聊天中,张口就要法国所有地盘宣称的从者终于现身了。弗朗西斯愣愣地看着,确实如亚瑟形容的那般漂亮。罗马的从者,有着一头盘在脑后的金色的发丝,红色的裙摆随着岸边的微风摆动着,她手中拿着夸张的巨剑,剑尖立在地上睁开双眼。
“从者saber,回应召唤而来。”她报上自己的名字:“尼禄·克劳狄乌斯。唔姆,我出现在这里,说明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了吧。”
“用那枚尼禄祭奖牌召唤的吗?奏者,这枚徽章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弗朗西斯低头看了看那枚徽章,无意识的回答:“他……不在这。”
尼禄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但她没说话,举起剑指向海洋:“好吧,大概情况余已经了解了,现在的目的地,是滑铁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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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门外汉?真不可思议,为什么由你来召唤呢?听好了,你手上的三条令咒,可以用来命令余做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已经到了比利时,由于滑铁卢小镇的原因,这里还算保持着些许平静,但是马上这份难得的和平也要被打破了。弗朗西斯看了看手背上的花纹,叹了口气。
“不要这么悲观,奏者。只要在罗马,余就是神。无论是即将决战的滑铁卢,还是那个家伙的故乡科西嘉,都是罗马的疆域。”
“罗马已经消失很久了……”弗朗西斯没什么信心,紧接着他想起了什么,提醒到:“拿破仑他没准有对罗马特攻。”
尼禄皱起眉:“此话怎讲?”
“他解散了神圣罗马帝国啊。”
“啊?!”尼禄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开什么玩笑!神圣罗马才不是罗马呢!”
他一直在修理的手环这时候能用了。达芬奇神色严峻的出现,到这时候还不忘做二选一的游戏:“医生去升级线路了,现在由我来传达消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弗朗西斯抿了抿嘴,说:“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