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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答之问（第1页）

“……抱歉，我说了这么煞风景的话。”舟云霁感受着两人之间的沉默，有些紧张地道歉。

“不要这么说，我很高兴……能够看见你的童年，你那些未曾参与的人生，我都想了解。”背部贴上林散温热的身体，腰肢被林散双手环住，“舟老师，我真的真的……好像知道你的一切。”

气息从耳后吹过，舟云霁不觉身体一抖：“好痒。”虽是这么说，他却没有挣脱林散的怀抱——他舍不得这近乎偷来的温暖。

“那我们一人一张，用掉吧。”林散放开他，掏出那两张符纸。

“嗯。”

林散不知写了什么，只见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极具感染力的微笑让舟云霁的心也放松下来。

“妈，我可能做不了听话的好孩子了，对不起。”

符纸被绑在一根不算高的小树枝上，林散的绳子系的是死结，舟云霁则绑了个细致的蝴蝶结。

许是因为树干上被缠了太多符纸，载着沉重的心愿用尽了树的力气，树叶也只在最高的梢尖带上几片新绿。

傍晚的山上总是冷的，风从树间略过，红符模仿着树叶随风舞动，重复着叶片特有的沙沙声。

“舟老师，起风了。你只穿了件T恤怕着凉，我们回去吧。”

“好，走吧。”

小拇指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舟云霁偏头看向被林散牵起的手指，再抬头却只能看见少年像是被符纸染了色的耳朵和看起来手感很好的后脑勺。

“你、你们好，我是隔壁大学摄影社的学生，请问可以给你们拍张照片吗？”

林散早就注意到了一只跟在他们身边的女生，她徘徊许久终于向他们开了口，“不收费……就是我们的小组作业，拍摄一对情侣……我想拍与别人不一样的照片。看到你们，刚刚还不确定，不过现在……”女生的视线落在两人拉扯着的手指上，“可以吗？”

林散向舟云霁挑了挑眉，用眼神询问老师的意思。“我都行，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舟云霁显然没有理解林散为什么这么隐晦地问自己意愿，就这样直愣愣地开口。

“那……摄影师小姐，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林散苦笑了一下，转过头询问女生。可能是也没想到这么顺利，女生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就、就做几个情侣会做的动作就可以了。”

说完她又补上一句，“就像你们平时常做的那样。”

“好啊。舟老师你想摆什么动作。”林散轻飘飘地开口，还没等舟云霁回应，女生却先发出了疑问。“他是你的……老师？”“对啊。”

“不，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舟云霁生怕林散再乱说点什么，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解释道。

“我们平时……也没什么……亲密举动。”

蠢货！在自己面前牵个手都不敢对视，怎么到了别人那里什么都敢说！

“是吗，那就拍张牵手的照片吧。”女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恢复专业的状态开始指导二人调整动作。

“那么我开拍啦！”

咔嚓——

“很好，拍的很完美。”女生看着相机中的图片，连连点头。

黄昏的暖意为眼前二人镀上金边，玫瑰色的光吻红了东边的云。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勾在一起，若隐若离的距离更添了一层暧昧的气息。

“你可以把照片发给我一份吗，我觉得你的拍照技术很好。”林散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女生身后声音响起的突然，吓了她一跳。“可、可以的。”女生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你觉得他是不是长的很好看。”林散指着照片里笑得腼腆的舟云霁问道。“嗯。”女生虽不知道林散想干什么，也还是老实地回答了。

“那……就把上山时拍的照片发给我后删掉，那几个角度拍的可能会有点变形，不要给我妈看。”

林散依旧是笑眯眯的，语气随意到好像在谈论要买哪种口味的汽水。

“什、什么，我……我……”

眼前的女生早已失了分寸，却仍在强装镇定，反问林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哈哈，我还要再说清楚一点吗，你的雇主——孟婉嘉女士。”

“对、对不起，我也是……也是接到命令才来的，她给的太多了……不要……杀我。”女生拿着相机的手开始剧烈地抖动，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的。

执行任务前看过的那些家族权谋文在脑海中闪现，被砍断腿，被戳瞎眼，被关进水牢……五花八门的惩罚方式让他抖得更厉害了。

“拜托，你在说什么呢。”林散盯着像是像是被霸凌了一样缩成一团的女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就回去给我妈看那几张拍的最好的照片，丑照就不要让她看到。噢还有，你听到的所有内容都可以给她说，去敲她一笔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