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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病中惊坐起（第2页）

“是的，我顺着禁忌森林一路找它，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在通往拜尔金沃斯的地道里身首异处了，”猎人描述着当时的场景，“颈部不像是被利器所伤，倒像是被硬生生掐断的……死状有些恐怖，毕竟直接掐断颈骨……除了兽化发狂的人，很难想象谁会有这样的力度。”

“是啊，听起来着实惨烈。”厄菲梅洛漫不经心地说着，目光依然停留在墓碑上。

“不会是您做的吧？”猎人突然一脸狐疑地凑近一步。

“你那是什么眼神……”她小声嘀咕，转念一想承认与否都无关紧要，“好吧，是我做的。”

“虽然不意外，但还是有些疑惑，您何必亲自动辄呢？”

“因为它动了我的患者，又差点让我拓展其他的业务。”她平静地回答。她可不想继续收尸，更不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只是为了这个？”

“理由足够充分了。”她斩钉截铁地说，似乎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啊……嗯……”猎人无奈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拿着。”她将从帕奇身上搜刮来的符文递给他。

猎人接过符文，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大人，请恕我冒昧一问，为何您对符文一事如此慷慨？”

“成全你，也是成全我的老友，更是成全这座城，”她低下头，看着卡尔的墓碑，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就当作是我的一己私欲吧。”

“此处长眠的，是符文的发明者吧，”猎人的声音变得柔和，目光也落在石碑上，“无意窥探，只是我在梦境里机缘巧合之下了解过一些陈年往事，也为他的事情深感遗憾和惋惜……”

厄菲梅洛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所以，如果你想感谢的话，感谢他就好了。当年他不希望人们借助血的力量，如今他的发明在我手上，我又怎会违背他的初衷。”

夜风拂过，卷起地上的花瓣在空中飞舞。猎人的紫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仿佛承载着无数未言之语。厄菲梅洛望着这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

随着时间推移，那位猎人渐渐成了拜尔金沃斯的常客。他时常来帮忙照料病患，手法娴熟而温柔。我也从一开始的戒备到慢慢接受了他的帮助，我们的关系也日渐亲近。他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信任。

然而平静的日子被格罗弗的突然归来打破。那天，厄菲梅洛将他和尤里叶叫到会议室谈话，银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凝重的光芒。

“欧顿和月神……”格罗弗的声音压得很低，“这座城从来就不只是科斯的棋盘，也不仅仅是人造梦境和人类相互博弈的战场……”

他带来的消息令人心惊。原来除了科斯的诅咒外，亚楠还深陷另外两位古神的博弈之中。欧顿，那个无形无相的古神，也正是百年前曾让苏美鲁女王怀上神子的那位。

“欧顿的目的很明确，”格罗弗的碧绿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它要让神子通过女王之腹降临，统治亚楠。它让不同的女性怀孕，就是在等待第一个能诞下真正神子的容器。”

厄菲梅洛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茶水在杯中荡起细微的涟漪。她示意格罗弗继续说下去。

“还有就是亚米达拉，”格罗弗补充道，“它可能是科斯的眷属，在这盘棋局中似乎扮演着特殊角色。”

厄菲梅洛听完，银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所以那些时空错乱和多重梦境……不仅仅是诅咒和人为……我原以为科斯那边平息后就会慢慢恢复……所以现在城里依旧哀嚎遍野也跟他们有关？”

“人类的痛苦不过是棋局中的余波。”格罗弗点头确认。

“难怪我留意到几颗行星的运行轨迹不太对劲……这也就变相证明了时间和空间被上位者扭曲了，”厄菲梅洛皱眉，“但是为何我在救治时从未听说城里有女性怀有神子之事？”

格罗弗顿了顿，之后目光扫过厄菲梅洛和尤里叶：“城中也有女性在血月后怀上了欧顿之子，但诞下的只是眷属，而且都夭折了。这些事没有引起轰动，因为每个怀孕的女性都害怕重蹈亚楠女王的覆辙——被那些急于连接上位者的人剖腹取子。”

尤里叶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城中还有人想通过怀上欧顿之子来成为新女王？”

“正是如此。”格罗弗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站在不远处，无意中听到了这番对话，手中的药瓶差点滑落。猎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轻轻扶住了我的手腕。

“别怕，”他低声说，紫眸中带着坚定的神色，“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嗯……”我不想偷听太多，便拉着他快步离开了。

厄菲梅洛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银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那月神呢？”

“月神是雌性古神，”格罗弗的声音更低了，“当年屠杀渔村的猎人首领格曼召唤了它，本意是为了完成进化。但现在，格曼早已被剥夺了自主意识，成为了月神的傀儡。他不断鼓励猎人们参与猎杀，就是为了从中挑选最适合承载月神力量的容器。”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厄菲梅洛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洒在她的银发上，映出一片冷冽的光晕。

“所以，”尤里叶望着厄菲梅洛的背影开口，“无论哪一方获胜，对亚楠的未来都没有好处。”

“是的，”格罗弗点点头，“不知道拜尔金沃斯这边对此是否有头绪。”

厄菲梅洛转身，银眸中燃烧着决然的火焰：“那就让它们都失败。”

她的话掷地有声，仿佛一道无形的命令。格罗弗看着她，突然露出一丝笑意：“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

“我们需要更多情报。"厄菲梅洛走向书桌，展开一张羊皮地图，”首先，找出所有可能怀上欧顿之子的女性，保护她们不被那些狂热者伤害。其次，监视猎人梦境，找出月神最中意的容器人选。”

尤里叶皱眉：“但这样我们岂不是同时与两位古神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