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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第2页）

章泽边开车边唠叨：“你早上肯定又没吃饭吧？说了你多少次了，早饭必须要吃，不吃早饭多不健康。你手边那个保温暗箱里有我给你带的煎饼，你先垫一点。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有时候商煜晚觉得，章泽就是天生操心的命，对谁都是那么体贴备至。他在古代要是个女的，绝对典型的贤妻良母。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咳，这不是没想到出现场能出到中午么，就是大早上被叫出外勤有点懵了。”商煜晚边说边把香喷喷的煎饼拿了出来，还有点烫，他吹了吹，咬了一大口，边嚼边摆出一副顿足捶胸的样子：“想想我这还休着假呢，刚放了一天，就被局长拎回来干活了。”

“也是，你这全年无休的人，好不容易放回假，还遇上这个案子。本来局长的意思呢，是想让你出去旅个游，彻底放松一下的。你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不好，我们都挺担心的。可这个案子可能和825案有关，所以局长认为还是让你参与比较好。”

“我知道。”商煜晚眼神微沉，含混不清道。

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儿，章泽才又开口问他：“你最近还在做那个梦吗？”

商煜晚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

“你去找局里的心理咨询师看了，他说什么了？”

商煜晚想到了什么，眼角抽动了一下，敷衍道：“没说什么，说我可能是查案子查的。825那个案子太复杂，咱们又一直没查到什么线索，我精神压力大，所以就开始胡乱做梦吧。”

章泽见他对这件事不愿多说，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很了解商煜晚，如果他不想说一件事，就算你用出审讯的本事审他，他也有能力给忽悠过去。而且这个心结，也不是谁能随便帮他解开的。

没错，825案是商煜晚心中的一个结。因为在破案方面战无不胜的商大队长，不仅对825连环杀人案毫无头绪，而且自从那天出完现场回来，他就开始不停地做同一个噩梦。

最古怪的是，这个噩梦既和自己的过往毫不相关，又和825的现场没什么相似之处。商煜晚百思不得其解，找了很多心理学方面的医生或是学者帮他分析梦境，最终都是劳而无功。这些人无非就是说这个梦可能和他曾经的经历相关，或是说他之前看过什么类似的书籍或是影视作品，最后再加上一句压力太大注意休息一类的话。

可商煜晚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自己能有什么奇葩经历配得上那个恐怖的梦。他甚至旁敲侧击地问了他爸妈他是不是失忆过，换来了他爸妈看智障儿童般鄙视的眼神。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并不怕做什么噩梦。但这玩意一次还好，频率过高的同一个恶梦，还是有些折磨人的。眼见着他眼圈一天比一天黑，人也一天比一天瘦，大家终于都发现了商煜晚不太对劲。

逼问出原因后，局长亲自发话，全队一致同意，让任劳任怨，风雨无阻来上班的商支队，好好放一个星期的“长假”。然而天不遂人愿，这来之不易的假期刚放了一天，商煜晚就归队干活了。不过，他今天一见到那具尸体，就明白了他们亲爱的局长叫他回来的原因。

商煜晚适时地把话题岔开后，一路上和章泽聊得很是开心。和平常一样，他俩总有讲不完的话。他们从警校毕业就是搭档，后来商煜晚提了刑警支队长，章泽就给他当副手。

其实按照章泽的能力和功勋，是足矣去别的市局做个正支队长的。可他却总说自己已经在京平市局做了这么多年，不愿意调去别的市局，更不愿意离开这些和他过命的兄弟，所以才拒绝了几次升迁的机会，毅然决然地留了下来。

俩人刚延着空中城的飞行轨道下来，并入地表城轨道，商煜晚就接到了程焱的语音请求。

“商煜晚，自由区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我已经赶到现场封区了，你要不现在回来一趟？这个尸体跟今天早上那个几乎一模一样，也是被人开了瓢了，大脑也被弄走了。不过这个死者的死因明确，是被人一刀捅了心脏。”

商煜晚听得眉头直皱，脸色阴沉：“你说什么？又一起？”

章泽察觉出了事，戳戳商煜晚的胳膊，示意他赶紧开公放。

程焱的声音立刻回荡在车厢内：“对，这事儿真是邪了门儿了。这次居然还是早上那俩老太太报的案。我们刚把人放回去，她们就又回来了，说在路上又遇到和早上一样的死人。我看她俩心理承受能力还挺强，要是我一天碰上两回这种事儿，肯定当场吓撅过去了！”

章泽听到事情的原委，却并没有把车调头，而是继续往市局开。“我和商队待会儿要见几个重要的领导，没时间，我待会儿跟小李说让他带上几个人去你那里。”

程焱在腕机那头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道：“成，那你们赶紧派人来。”说完他就把通话挂断了。

章泽偏过头瞅了眼商煜晚晦暗不明的神色，叹了口气道：“我总有不好的预感，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兴许还和那个825案有关。”

商煜晚没有回应他的话，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

俩人一下车就看到市局门口除了京平市其他各局的警车，还停着好几架价值不菲的飞行器。有一台是让商煜晚倾慕已久，前年UFO公司新推出的UFOV7，价值将近一亿华币。和他的机车一样，V7近地飞行用的是最新的粒子束悬浮技术，再加上可以高空飞行和低潜的功能，这款飞行器可谓是无所不能了。它全身被防弹、防高压、放高温的纳米材料包裹，绝对安全可靠令人舒心。这款飞行器，全世界也就十几架，能在市局门口见到，应该是惠先生一行人已经到了。

周局几分钟前发来信息，让他们到了就立即来大会议室开会。

俩人飞快地上了楼。一打开大会议室的门，商煜晚就被坐在各局领导和支队长对面的惠先生一行人的阵仗惊到了。经常出现在各种新闻报道里的惠先生他自然认得，但旁边那一大群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他可没见过几个。

商煜晚点头示意，算是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随意地瞟了一眼对面的人，目光突然停在了那个坐在惠先生左边的男人身上。

那是商煜晚第一次见到牧清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