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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第2页）

“阿煜，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友，我一直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可以照顾你，陪伴你，爱你的人。虽然你平时看起来挺合群的，但我知道你不喜欢和人相处。我也知道，其实你挺孤独的。”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商煜晚觉得自己真是三生有幸，才能遇到这样懂他的章泽，“小泽，我不孤独。我有你，还有那么多过命的兄弟，我已经很满足了。”

章泽摇摇头，轻轻叹口气：“阿煜，那不一样。这么多年了你一直一个人，感情这一块就是个空白。你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好不容易闲一会儿就在家里宅着，根本不给自己机会去认识些人。但我知道，你对爱情还是有期待的。”

“小泽，我……”

章泽摆摆手，没给他继续争辩的机会：“我知道你不喜欢接触陌生人，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阿煜，你现在就是把自己罩在了一个坚硬的黑色壳子里，透不进光亮。所以即使你特别好，别人也看不到。不过。。。。。。牧先生看到了，我很高兴。”

他湿润的眼眸里闪动着温柔的光亮，用极其郑重的口吻劝着旁边这个对他非常重要的男人：“所以阿煜，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商煜晚一个一米八五的硬汉被章泽的这几句话弄了个大红脸。他自然理解章泽的好意，所以踌躇了半天，才终于别扭地憋出一个好字。

往家走的路上，商煜晚一直在回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他在想那个和他见了一面就向他求婚的牧清晏，他在想章泽对他说的那些话。

的确，章泽是非常了解商煜晚的。他这些年每每看到身边的人谈恋爱结婚，都会觉得这样的事情离自己很远。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生活充实到都要溢出来了，但心底的一丝落寞依旧难以掩藏。

即使这点偶尔的落寞想来没什么大不了，他也觉得一辈子单身有一辈子单身的好处。可纪沉棉把吴空洲从熊熊烈火中背出来的身影，却一直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果自己可以拥有那样浓烈的，至死不渝的爱情，也是不错的。

脑子乱哄哄的商煜晚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我操！！！”

从玄关到客厅，白色的纸屑像潇洒飞扬的鹅毛大雪般铺天盖地。墙上的挂画掉了两幅下来，玻璃碎成了满天的繁星。

商煜晚挂在客厅的那副巨大的全家福也没能幸免。他爸，他妈和他哥，当然，还有他自己，在皱皱巴巴的超现实模拟动态相片里，呲牙咧嘴地怒瞪着他。

沙发和茶几全部移了位置，歪歪扭扭地躺在不属于它们的地方。零食架上的零食包装全都被咬破了，薯片渣和饼干屑点缀在白色的纸屑上。餐桌边的椅子倒了一半，桌子上摆放整齐的玻璃碗已经尸骨无存，里面洗好的水果也变成了果酱，加入了地板作画的行列。

整个客厅的地板，就如同一块被压扁了，抹上了七彩糖浆的拿破仑奶油蛋糕，混乱程度堪比战后的废墟。而这片“废墟”的缔造者，商脑筋和商毛毛，正一个仰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另一个享用着从柜子里翻出来的猫零食。

“哼，愚蠢的人类，谁让你明天不带我们出去玩的。”

……

……

清晨凛冽的风刮在余小楼那张浓眉大眼，古铜色的俊脸上，让他深刻体会到，今天比昨天的温度又下降了许多。

冬天可能真的要来了吧。路上的行人纷纷穿起了御寒的风衣，就连很多路上的车和空中的飞行器，都被换上了冬日特供的皮肤。

严冬的氛围甚至要比低温更早到来，因为人们总是喜爱把世界打扮成肉眼可见的冰冷，来凸显室内温暖舒适的永恒不变。

即使余小楼再想躲进室内或是车里，他也得和方郑打着寒颤在外面走路。

都怪赵宇新家这个破小区该死的规定，一切外部交通工具禁止入内。没有搜查令，警车也不行。

这是一个在京平市风怀区地表城的别墅群，统一复古欧式风格的大型建筑，复制粘贴般林立在这一百多亩地上，让本来的桂殿兰宫，变得了无生趣。

一个小时前，余小楼和方郑联系了赵宇新，要求他到警局接受调查。然而，对方一封律师信，告知他们警方没有权力要求他去警局。

想问话？可以，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应尽的义务。但是，警局是不会去的，想问就自己登门拜访好了。

赵宇新安排了一架无人机，一路领着余小楼和方郑走了十多分钟，才终于走到了他的家门口。

他们刚上台阶，两扇大门就自动打开了。一股温暖的气息从屋子里飘出来，余小楼觉得自己被冻僵的灵魂，总算能回春了。

两人进了大厅，就看到一身居家服的赵宇新正倚靠在一侧旋转楼梯的花梨木扶手上。他专注地看着前方的一块白色虚拟屏，食指时不时向上快速抬起落下，像是在翻阅什么东西。

听到脚步声，赵宇新才不情不愿地扭头撇一眼两位风尘仆仆，身穿天蓝色警服的市局警官。他并不想赞美一下他们的飒爽英姿，而是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随后又懒洋洋地关了腕机投出的虚拟屏。

他随手拨了拨自己打满了发胶的头发，转身上了楼：“两位警官这边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