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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动（第2页）

“我不是来收你的回礼的吗？”季云归拿着笔写写写，用耳朵记音，用手记谱子，手忙脚乱地抱怨着。

“收获知识本身也是一种赠礼，不是吗？”陆柏元笑着对他说，手下也没停，看着他纸上的进度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赶着他，锻炼他记谱能力的同时，提高了许多效率。

终于赶在在外面试船的两人回来之前，把整本静心琴谱记了下来。

季云归手都要写废了，把终止记号标上之后，把手里的笔丢了很远，满脸都是怨气，“我一个月里都不要再见到它了。”甩了甩酸痛异常的手。

陆柏元把手轻放在还在震颤的弦上，将弦上的余音止住，坐到他旁边帮他捏爪子，“今日在外面玩得怎么样？和谁出去的？”

“还不错，和哥哥还有云还出去的。”季云归答。

他早就不敢和陆柏元说假话了，根本骗不到他，所以就精简着说、大致地说。

“奥，三个人啊。”陆柏元加重了手劲。

“哥哥中途被叫走去忙了。”季云归如实答道。

“都去了哪些地方？”陆柏元又问他。

“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然后就去江里划船了。”季云归答。

“你的意思是，你和他们在街上买了个冰酥，逛了一会儿，再去划船，”陆柏元再次加重了捏他爪子的手劲，“就从早上划到方才回来？”

“你知道自己身上的酒味多大吗？还有鱼腥味，”陆柏元把他手一拉，凑到他脖颈间闻，“又去哪偷腥了？哪条江的鱼？随便吃不怕肚子痛吗？万一有虫怎么办？”

虽然知道陆柏元对自己还没那种意思，嘴里的偷腥也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偷腥，但季云归还是被他闻得打了个哆嗦，脸和耳朵瞬间都烫得要命，连忙变了猫踹了他胸口一脚，捣腾着四条腿跑回自己屋里了。

他迅速化了人形把门关上，靠在门上喘着粗气，心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举起颤抖的手捂住自己胸口。

慢慢从门上滑到了地上，衣衫也落了一地，忍耐着喘了许久，慢慢比刚回来那时更急。

最后终于又归于平静，慢慢抱了些衣服起身走到屋里另一边的温泉里泡着发呆想方才的事情，想着想着又红着脸变了猫潜进了水里。

另一边被踹了一脚的陆柏元突然觉得季云归有点过于害羞了，明明昨日还被自己抱在怀里哄着睡觉，今日只是闻了一下就脸红跑了，莫不是那黑老虎与他单独相处时对他做了什么？

臭小子给我等着。

“行衍哥！”李云还隔着老远就春光满面地喊站在甲板上看着江对岸的季行衍，对他的态度反常得像个假人。

季行衍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从早上被余三叫走一直忙到现在，再加上昨晚就睡了半个时辰，走路都快是飘的了，正歇在甲板上思考猫生。老远看到嬉皮笑脸还老老实实地叫自己哥的李云还，感觉眼前应该是死前的走马灯了，可为什么没有他的云儿，也没有他的爹娘哥姐，他吊着一口气往季行衍身后找，却没找到。

“我和云归说我心悦他的事了！”李云还兴高采烈地对他说。

看他这么开心地说自己与季云归表明了心意，季行衍最后一口气终于吊不住了，随着魂一起往外飘。

李云还奸计得逞，换下了兴高采烈的面具，把他飘出去的魂扯了回来，“他没同意。”

甲板上顿时充斥着季行衍活过来的尖锐笑声，嘲笑感拉满。周围忙着的人都见怪不怪了，视而不见地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情，余三攥着情报面不改色地在一旁等着他们，因为他知道李云还还没说完。

“但他喜欢上陆仙长了。”李云还听到了他戛然而止的笑声，发现自己居然头一回笑不出来了。

季行衍伸手要去掰李云还的脸，想通过细微的表情辨别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却被李云还躲开了，生怕他再掰他的脸，脸上被季云归掰过的感觉就被混淆了，“云归掰过，你不许掰了。我认真的，他确实喜欢上他了，而且如我们所猜想的那般，他就是陆柏元，陆大将军。”

“你的意思是，我弟弟他，喜欢上了那个人妖之战的英雄吗？他都多少岁了？”这简直比喜欢上李云还还要更加让猫惊心动魄。

“对，”李云还看他如此累又如此难受，安慰他道，“别难受，云归说我还有机会。”

“你还有机会？”季行衍两只手都捂住脑袋，感觉昨夜里想着云栖县里的那个三花姑娘，准备不日就介绍给季云归，却从天杀的李云还嘴里听到这个，顿时想吐血三升，“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他，三花猫妖有没有机会？母的。”

“按照陆大将军的性别来说，应该是没有机会了。”陆柏元很明显是个男的啊，和他李云还一样的，和季行衍一样的，甚至和季云归一样的--

--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