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定情信物一样的东西,就和他的长命锁一样,但明显季云归并不知道那是定情信物,只觉得是证明他们认识的一个东西而已。
说到证明,季云归想起了书房里的纳猫契,他思考了一下,给出了另一个回答,“。。。主人吧。”虽然他从来没觉得陆柏元把自己看成他的宠物,但他们好像确实是这种关系,毕竟有那张纳猫契。
“噗---”李云还方才才把酒水换了茶水,借茶水将心境平复,准备把茶水和心境一起咽进肚子里,结果季云归三个字就让李云还的心境全被喷了出来,咳了半天,几乎一点不剩。
但好歹平静的心境还在他嘴里呆过一会儿,“什么主人?你被他收作坐骑了?还是座下童子?书童?”他越想越害怕,虽然他不知道神仙会怎样对待身边的人,但他还是见过很多人养了书童,不仅当作随侍,还要做那种事。。。。。。云归还长得如此好看,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他又把茶换成酒喝了。
季云归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在霁孤山被陆柏元当作仆人使唤了才生气,“我没被他当仆人,我在那过得挺好的,你送我的长命锁经常被我在山里弄丢,每回都是他们帮我找回来的,后面索性直接找了人打了个银镯子嵌进去了。”他把手上的镯子亮出来给他看。
“说他是主人是因为当初柏元把我带出帝京的时候管的严,当时我爹给他拟了一份纳猫契方便他出城,”季云归对他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平复了下来,放心地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柏元没把我当作宠物或者仆人,虽然他没同我讲过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我感觉他更像我的朋友,教我的时候像我的师父。”
“那我呢?”李云还问他,手边的酒杯倒下,刚倒进里面的酒全洒了出来。
季云归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云还,你醉了。”
“那我呢!”李云还上前压着他的手把他扑倒,不给他挣扎的空间。
随着他动作翻飞的衣袖把桌上装了酒的酒壶带倒,酒洒到了他和他身下的季云归身上,他好像醉得更重了,好像又完全没醉,“季云归,我呢?”
季云归睁大眼睛,他闻到压在他身上的李云还并着他推翻的酒壶一同散发着的酒香,听到他那如同质问一般的叫喊传进耳朵,他知道李云还没醉,不过他也没准备做挣扎,李云还根本不会对他做什么。
“为什么你那时要被他带走?”李云还对上季云归的眼睛,季云归的眼里只有平静坦荡的绿色,而他的眼睛里则是汹涌着咆哮的金色,“为什么你不能从头到尾都陪在我身边?”
他越问越激动,季云归却相反,他逐渐变得愈发平静,因为他已经得到答案了,而他面前的李云还还在问为什么。
在心魔要占据李云还理智的那一刹那,季云归终于开了口。
“你的心魔是我吧?”季云归的话很静,但很有用地把他的心魔吓了回去,“你不会因为你二哥被大哥杀了就产生心魔的。你确实很懂我,但我未必一点都看不透你。”情爱他虽没有真正经历过,却也是知道一些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现李云还心悦他的呢,是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告的密,他在那双金黄色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也有过的眼神。
是季云归看向陆柏元时的眼神,是很久之前每个来向他提亲的妖眼里的模样,他还挺熟悉的,而且知道很久了。
“但你自己也清楚吧,若是我当时没有被他带走,而是跟着行衍一起来这里,”季云归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神里的躲闪,挣开了一只手把他的脸掰正,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李逸会在料理了你二哥之后,对我动手。”
因为他的名字,他的姓氏,他妖族的身份,甚至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庇护,他都会被李逸杀死。
“那时的你,甚至还不能化人形,手中的势力几乎只有你母后,”季云归继续说,不管他红了眼,也不管他的眼泪不断滴到自己的脸上,越滴越多,顺着他的脸流下,像是他也在哭一样,“你也明白我除了跟陆柏元走之外就只剩死路一条,所以即使派人找到了霁孤山,找到了我的踪迹,也只是定期派人来看我,而不是亲自来找我,把我带走。”
很早之前李云还就派人找到他了,当时陆柏元还在天上受罚,他想回帝京,但苦于破不开陆柏元留下的结界,便在山下胡闹,抢了个饼摊,卖饼的鼠妖,身上有李云还的味道。
“甚至还瞒着行衍,说一直没有找到我的行踪。”季云归的话像是对他罪业的判词一般,找到他心底最深处的心魔,誓要一把火将他烧尽,连骨带肉。
“云归。。。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李云还哭着哀求他,“我错了。。。”
“错哪了?”季云归没再说了,伸手把他抱进怀里,觉得他人太大太重了,便把他放在自己身旁,侧躺着看他,把上半身撑了起来。
“我错在。。。当时太弱了,保护不了你。”李云还说出了他心里最想说的那句话,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季云归想要的答案。
季云归果然朝他脑袋来了一拳,他猜是和他母后学的,但还好,没有他母后打得疼。
他又开口,“错在当时知道你在霁孤山,没有把你直接带回来。”李云还其实就是像被季云归打,果然又挨了一拳,再挨了几拳之后,他无奈道,“云归,我太笨了,我不知道。”
“骗鬼呢,你要是笨,能在太子的位置上活得这么久吗?”季云归谈笑间又给他脑袋来了一拳,把他的脑袋打得梆梆响。
他的伪装怎么全被识破了,李云还又难受又惊喜。墨迹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再吐了出来,把他觉得最接近季云归想要的那个答案说了出来,“错在心悦你。”
拳头果然没揍到他头上了,但是他更希望这一拳能揍到他头上,失落间,他又听到季云归说了个他没想到的答案。
“你唯一做错的是因为我产生了心魔,”季云归摸摸他的脑袋,也否认了这个看起来似乎很正确的答案,“其他都不是你的错,心悦我也不是什么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