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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钗子(第2页)

这地界,并不多难找。

尤其在那个寒冷的秋冬之交,为送落水的小娃娃,他曾来过一趟。

只那回裴松离得远,没进门。

秦家打猎为生,靠山吃山,房舍便也建在山脚。

这一带算得上是猎户群居,手上有活计,比那些靠天吃饭的庄户要过得好上不少。

砖瓦垒的平整房舍一排连着一排,半人来高的围墙将院子划分得四四方方,有几户人家还打了水井,不用再挑着扁担去村头的老井里挑水。

裴松多瞧了两眼,心想着啥时候自家也能住上这样的屋子,再在后院里打一口深井,夏了在井里冰个甜瓜,冬了烧一锅热水泡脚,舒舒服服的。

正想着,虚掩的大门里一声惊雷,小娃娃的哭声窜天似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是个低沉粗嘎的男声,洪钟一般震得人心里一惊:“你也快及冠了,就不能让你娘省省心?!”

里头秦既白没出声,倒是卫夏莲那个宝贝儿子被吓得直嚎。

这一嚎不打紧,秦铁牛更是来气,提了烧火的棍子就打,棍包肉的声音接连闷响,秦既白却硬气,一声也不吭。

别人家的事儿,裴松不便掺和,可衣裳里的银钗子又滚铁似地烫人。

走或留间正踟蹰,就听“嘎吱”一声,隔壁的大门打开,一个着粗布襦裙的矮胖婆子走了出来。

阿婆姓邹,上了年纪,鬓边挂了白,却因着体胖,脸上皱纹并不明显。

她伸手刚想推门,转头的工夫瞄见了裴松,上下打量了一番,便七七八八猜到他是谁了。

邹阿婆叹出口浓浊的长气,将裴松往边上拽了拽:“你这是做啥来嘛,快家去。”

裴松活了二十余年,见多了冷眼和嘲讽,早已经习以为常,倒是这难得的善意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邹阿婆像是惯了同人絮叨,即便是并不相熟的裴松,也能拉过他的手熟络地拍上两下,她皱紧眉头,吐口满是埋怨:“你说说这一家子干的什么事!娃儿才十七,还没成亲就逼着分家!没房没地的是要让人去死啊!后娘这样便不说了,秦家老汉也不向着亲生子,真是造孽!”

裴松这才听明白,原来秦家肯点头让秦既白登门提亲,是催逼着他成亲后分家。

他心中怆然,却又莫名地松快下来,比起深情厚谊,彼此间带着些算计倒让他更易释怀。

正想着,隔着道门的院子里头不知道什么东西倒了摔了,噼里啪啦一通乱响。

刚弱下去的哭声又亮堂起来,紧接着妇人尖厉的声音传了过来:“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供你念书,家里日子也不至于这么难捱。”

“既白啊,你也可怜可怜我,我没旁的指望,就想家里日子能好过些!起早贪黑地操持,谁好心疼心疼我呀!”

“眼下肚子里还一个,要么我去死吧!我去死吧!给家里省份口粮!”

这泼悍刁横也是要道行的。

像裴松这种直来直去,一张嘴就能顺着喉管看到肚子里,最是次等。

而秦既白后娘这种揣着恶毒扮可怜的,就高明了不少。

果不其然,秦铁牛最是受不得媳妇儿哭,还是个比自己小了好些岁数的娇媳妇,他骂骂咧咧——

“我是做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个不孝子!游手好闲地讨不来一个铜子!就连裴家那个破烂户都嫌你是个渣滓!”

裴松听得怔愣,心里燎起一团火,可人家关门闭户的,他总不好冲闯进去讨要说法。

忽然,门里一道细碎声响,久未开口的年轻汉子冷声吐了口:“裴家不是破烂户。”

秦铁牛被堵得一愣,脑筋“嗡”的一下绷紧实。

他一个粗糙汉子,平日里山野奔走,本就忙得不可开交,累极了回家倒头就睡,实在没有闲工夫父慈子孝。

更何况原配早逝,续弦容不下人,本就浅薄的父子关系也随着时日流逝,变得如老旧麦秆一样脆弱。

都不消大风刮,随便碰一下就稀碎。

相比起尚在膝下承欢的嘴甜小儿子,这个大儿子既不温厚也不贴心,几多年前打过他一回,硬生生记到了现下,活脱脱个养不熟的狼崽子,瞧见就来气。

而今竟还为了个无关紧要的裴家和他顶撞!真是反了天了!

“咣当”一声闷响,棍子砸在身上犹如烈火淬骨:“混账东西还敢顶嘴!裴家破烂户!裴松破烂货!你更好,是个连破烂货都瞧不上的破烂渣滓!”

秦既白被打得跪伏在地,手掌堪堪撑住上半身,他抬起眼,声音颤抖却坚实有力:“裴家不是破烂户,裴松更不是破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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