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黎睁眼坐起来,看着自己被烧的衣袍和床铺。
他在床上等待了一会,打开房门,找到叶竹笙。
叶竹笙转过身,就见顾清黎站在后面,身上那件月白锦袍从肩头到腰侧烧出了好几道焦黑的口子,边缘还卷着灰,少年一双眸子定定地盯着他,语气带着明显的控诉:“我的衣服。”
叶竹笙眼神飘向别处,强作镇定地咳了两声:“郝方烧的。”
话音刚落,就见顾清黎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卧房方向,语气平静道:“那我的床,也是郝方烧的吗?”
叶竹笙摆摆手:“我烧的行了吧。”
顾清黎:“所以你给我闻药,让我昏睡,就是为了烧我的衣服和床铺吗?”
叶竹笙摸摸鼻子:“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药,烧都烧了,你今晚去和烧饼凑合一晚吧。”
“衣服暂且先穿我的,明日在让人给你送新的。”
夜晚
顾清黎换了身叶竹笙的素白长衫,料子比他往常穿的略宽松些,却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气质清冷如月下寒松。他背对着院门站在院中,微微仰头望着天上那轮圆月,侧脸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分明。
叶忘背着个小包袱从山下匆匆回来,一进院门就瞧见那抹熟悉的背影,心头一热,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他几步跑过去,伸手就拉住了那人的衣袖,语气雀跃:“师尊,我回来了!今日我去见了芽儿和小山,他们两个……”
话才说了一半,身前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叶忘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拉着衣袖的手也顿住了。月光落在那人脸上,分明是顾清黎那张清俊的脸,眉眼间带着疏离的淡漠,还有一丝玩味,哪里有半分师尊叶竹笙的温和?
“师、师叔?”叶忘猛地松开手,他刚刚竟然把顾清黎认成了师尊,当即转身欲走。
刚转过身,后领就被一股力道轻轻拽住,紧接着肩上的小包袱被人一把攥住,整个人踉跄着又被拉了回去。
顾清黎松开他的衣领,指尖还勾着那小包袱的带子,挑眉看他:“怎么见着是师叔就要走?”
叶忘站稳身子,板着小脸,仰头打量着他身上那件明显属于师尊的长衫,有些气道:“师叔莫要拿我寻开心,穿着师尊的衣服逗我玩。”
“我可没有故意寻你开心。”顾清黎指尖摩挲着衣袖上的纹路:“你师尊把我衣服烧了,我只能穿他的了。”
叶忘小声嘀咕:“该,肯定是你惹师尊生气了。”说完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脚步噔噔,可走了没两步,就觉背后那道视线如影随形,他猛地回头,瞪着跟过来的顾清黎:“你跟着我做什么?”
顾清黎脸上噙着抹浅淡的笑意,月光落在他眼底,映得那笑容竟有几分狡黠:“你师尊让我跟你睡。”
叶忘眉头拧成个小疙瘩:“为什么?”
“因为他连我床也烧了。”
叶忘:“……”他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顾清黎往前凑了半步,微微俯身看着他:“怎么,小师侄不欢迎我?”
叶忘抿着唇,不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门的位置。心里却在嘀咕:这人当初还眼巴巴想拜师尊为师,没成想最后成了自己的师叔,更想不到……如今竟要挤在一间屋里睡。他扭头推开门,闷闷地说了句“进来吧。”声音里满是不乐意。
顾清黎轻快的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