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放轻,谨慎地把周围挖空,从工装裤口袋中掏出一次性手套戴好,卡着盒子边缘小心翼翼取了出来。
两人端着鞋盒离开后山树林,绕过操场在西门门口接到了来取物证的程野。
“这里,寒哥!”程野开了涂兼那辆雷克萨斯,下车冲路远寒招了招手,掀开后备箱,
路远寒简单交代:“东西交给老秦,让他仔细比对跟被害人的外伤特征、死亡过程,有结果了第一时间发给我。”
“知道。”程野掏出个巨大的防尘物证袋把鞋盒装起来放进后备箱,“涂队还在局里等着,我先回去了!”
路远寒摆摆手:“路上小心。”
视野里雷克萨斯车尾灯逐渐消失,墨不染终于忍不住问:“他看上去有个二十三四了吧,怎么也和宋知微似的喊你哥?”
“谁知道。”路远寒低头扫了眼手机屏幕,淡声问,“还不到9点,要不要去操场看台坐一会儿?”
墨不染一天折腾下来其实累得只想往浴缸里躺尸,然而听到他问出这句话,还是顺势点了点头:“嗯。”
“你说东西是高二八班一个叫白宜璇的女生送的,据她描述里面原本是双鞋,可能送出前一晚被人调包成了猫尸。。。。。。”穿过听澜栖月走回操场的途中,路远寒双眸微微一沉,“那她为什么要送你鞋?”
“你觉得呢?”墨不染似笑非笑斜睨着他,音色清冷坦荡,“还能为什么,看上我了啊。”
路远寒一怔,脚步下意识顿住了,停在石拱桥最高处。
咽喉滞涩,他有些莫名的紧张:“你怎么回她的?”
墨不染眉梢眼角荡开些笑意:“当然是答应。”
夜风顺着耳侧游入脖颈,路远寒指尖泛起阵阵凉意:“你喜欢她?”
“非要喜欢才可以谈恋爱?”墨不染笑得漫不经心,“长得漂亮还会投其所好,情书又写的真挚感人,不就够了。”
路远寒狭眸幽深,哑声问:“她还给你写了情书?”
“嗯,她说她对我一见钟情,看一眼就喜欢的不能自拔。”墨不染猫眸在夜色里陡然地亮了亮,“我要是不答应岂不是太不解风情。”
一见钟情,看一眼就喜欢的不能自拔。
路远寒呼吸凝滞,整颗心脏像是被这两句话击穿,僵得都不会跳了。
“骗你的,怎么还真信了。”墨不染扑哧一笑,摇头晃脑的后退着走,“哪来的什么情书,幼不幼稚?”
“。。。。。。”路远寒摸出支烟咬住,探着舌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路远寒,你那么紧张,不会是喜欢那个女生?”墨不染语调慵懒随意,信口胡编,“听姜皓月说是校花,确实漂亮,身材看上去很顶。”
“我都没见过。”路远寒长长吐了口烟雾,火星在唇间忽明忽暗。
操场空旷寂静,墨不染长腿连跨好几层,一步四个阶梯的爬到了看台最高处,半躺着摊开手脚,懒懒地长叹一声。
路远寒抱起脚边一直跟着他、像小尾巴一样的星冰乐,一步一台阶的爬上去,坐到墨不染旁边。
以看台的视角望出去,整座操场都浸在沉沉地夜色里。
一中大休日是连地灯都不开的,学校又刚发生了恶性事件,处处空无人烟,有种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的诡异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