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开始想说什么?”
刘长阳思索了一会,“嗯……据我所知,住宿生下晚自习后直接会寝室,因寝室配有自习室和读书角,学生一般不允许出来,那你又是如何回到班级的?”
“可以不回答吗?”
“李古酌,你不单纯。”
出乎刘长阳意料,小同桌没有反驳,而是顺着他的话,“是的刘长阳,我只是一直生活在乡下,没见过世面,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个软柿子。”
他身体坐直,直视对方的眼睛,声音缓慢而有力,如金石之声。
“——吱啦。”闫老师推开门,穿过紧张的气氛,“怎么,吵架了?没关系的,同学间打打闹闹很正常。”
她看向李古酌,“他要是欺负你,一定跟老师说,老师帮你修理他。”不等一看就是的好孩子回答,她转向旁边看上去就不是乖小孩的学生,“你妈刚给我打电话,说手表找到了,在车座位的夹缝处,你呀,可长点心吧。”
两人相互看去,双眸一对,都会心一笑。
刘长阳的心里是压抑不住的喜悦,他打心眼里相信的人,值得他这份信任。
“害我被冤枉了,怎么补偿?”
“不追究你找人代写语文作业的事了。”
“这算什么,小爷本来就打算以后自己写了。”
“那……”李古酌摆弄着手指,半天也说不出来。
“那什么?”刘长阳笑道,“先欠着,以后补。”
“好。”
微信私聊。
刘长阳:能麻烦帮我查下李古酌住哪个寝室吗?
潘明:可以是可以,但队长,你直接让阿姨问不是更方便吗?
刘长阳:她容易多想。
潘明:好,我这两天让人打听打听。
刘长阳:多谢你了。
三天后。
潘明:队长,你那同桌真的住校吗?
刘长阳:?
潘明:我问遍了我所有住校的朋友,都没有知道他住哪的,我又托一个宿管阿姨关系好的同学去看花名册,没有找到他的名字。我怕他漏掉了,自己半夜翻了个墙,确实没有他的名字。
刘长阳:所以,他不住校?
潘明:……应该是的。
刘长阳的昵称反复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最终只发出四个字:多谢你了。
潘明知道,这份犹豫与踟蹰代表着什么,谈了太多次恋爱,他太明白被欺骗、被蒙蔽的落寞和伤心,更何况,还是被你托付真心之人。
爱情如此,友情亦是。
他想安慰,但连他自己也清楚,什么“下一个更好”“ta配不上你”……都是浮云过耳,在那个时刻,你的心认定了对方,你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只是他好奇,那个趾高气昂的队长,怎么会认定这个唯唯诺诺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