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人说话,但现在不是僵持的时候,赵老师赶紧帮着把程晓抬到担架上,一边说:“你们两个还好吗?用不用送你们去医院?特别蒋崇你还有先前被撞的。”
卫羽说:“我没事。”
蒋崇微微笑着,“不用了,谢谢老师,我自己能处理,您赶紧送程晓先走吧,他那边比较要紧。”
卫羽偏头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
赵老师嘱咐:“那卫羽你帮忙看着点蒋崇同学,要是有不舒服的赶紧去医院。具体情况后面再详细聊,你们几个现在都以身体为重。”
又扬声跟同学们说:“这边时间定到四点,大家走的时候注意安全!也别忘了晚上还要回学校上自习,中午集合唱歌的时候可没人迟到,要是晚上上课谁敢迟到自己掂量吧!”
“好的好的!”
“赵姐你放心,我们不会再给你多添乱的!”
赵老师走了,只剩两尊大佛杵在吧台旁边,彼此衣服上都蹭了点血迹。
蒋崇低头用纸巾把整张桌子擦过一遍,“还是班长好啊,那么多人跑过来就光围着看热闹,也不知道搭把手。”
卫羽还在不爽着,听到蒋崇这话给他把毛薅顺了点,他点点头,“不客气,应该的。”
蒋崇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铁盒随手往半空中抛,叮呤咣啷,清脆作响。他轻松接住,把手摊在卫羽面前,手心里躺着盒薄荷糖,“吃吗?冰柠薄荷的。”
卫羽脑海里没有冰柠薄荷,只充斥着甜腻的橙香,从蒋崇的衣袖上来,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显然,这是程晓留在蒋崇身上的信息素。
他推开蒋崇的手,冷淡道:“不要。”
蒋崇“哦”了声,顺从地收回,长腿潇洒一迈,坐上高脚凳,然后极不潇洒地闷哼一声,下意识抚上被撞过的腿。
天天装逼,活该。
卫羽斜睨过去,“喂,你到底行不行?三天两头的又得进医院了。”
蒋崇眉毛一挑,大喇喇地说:“诶诶别造谣,谁又要进医院了?正是因为我没事,所以都忘了腿还被撞过,刚才动作有点大而已。”
蒋崇上半身闲闲靠在吧台边上,手中有一圈没一圈地转着糖盒,左脚搁在脚踏上,右腿只能直撑在地上,也坐得一派玩世不恭。他微偏脑袋,眉骨深邃,眼眸漆黑,说话时专注地看着卫羽。
卫羽直直对上蒋崇的眼睛,现在这双眼睛是生动的。
他说:“你能不能别装?”
蒋崇漆黑的瞳孔瞬间紧缩,弯起的笑眼拉成直线,只有唇角还勾着,咬字极重,“怎么个意思?”
“为什么总笑?不累吗?”卫羽皱眉,似乎是在认真地问。
蒋崇终于是面无表情了,而后却又勾出一个浅淡的笑,他说:“关你屁事。”
蒋崇转身就走,没回他们的黄金vip卡座。
“操!”卫羽踹了一脚边上的假花,又感觉自己冷静了。
他们本来就是敌人,这才是蒋崇温和面具之下的真面孔!
蒋崇拐进安全通道,厚重的防火门隔绝掉一切鬼哭狼嚎,空荡荡的楼梯间只有他胸腔里传出的阵阵心悸。
“为什么总笑?”
“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