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懵是假的,宋子意真希望自己这会儿脑子变成他的微信头像——一只单细胞草履虫。至少这个样子可以让他逃避思考,只蠕动就够了。
唉,人为什么不能是草履虫呢?
脸颊上残留的温热触感像烙铁般灼烧着他的神经,让他一时分不清刚才一触即分的吻是现实还是梦境。
短暂的迷茫过后,刚准备一巴掌扇过去,蒋时隐那家伙就像条灵活的狗一样躲了过去。转身在宋子意的另一半脸颊上偷亲过后,该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出了房间,临关门前还不忘嘱咐一句。
“我明天早上想喝鲜榨豆浆,谢谢啦。”
回应他的是宋子意的枕头。得亏他关门快,不然那一记枕头暴栗就不会只是落在门上了。
宋子意呆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触碰着被亲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被施了魔法,热得发烫。窗外,树上的鸟儿成双成对,相依着,欢愉的鸣叫此起彼伏,与他的心跳声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这算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
蒋时隐捞着了两个亲亲,满足得刚一回屋就趴在床上闷在枕头里低低地笑。心脏里面像是启封了一瓶蜂蜜汽水,亲吻的快意滋滋冒着泡,泛着甜。
“脸好软……”他回忆着那可人的触感,食指和中指一点点攀上嘴唇,摩挲那刚刚亲过宋子意的位置。
早知道反应那么小,就再亲得用力一点了。
如此想着,他再次鸵鸟一般把头埋进枕头里,兴奋地压着嗓子尖叫。床单被他踢得乱七八糟,被子卷成一团,活像他此刻乱成一团的心情。
手机屏亮起,李诚适时地发来消息:
“教授布置的小组作业你做了没有,我还差个收尾,快快快,给我看看你怎么写的。”
蒋时隐无视他要作业的请求,反手一个电话拨了过去。还未等对方出声,他雀跃的声音先一步自听筒一路爬到李诚的手机里。
“你怎么知道我亲到宋子意了?”
而宋子意那边就没那么好过了。再次被偷亲的人儿坐在床上呆滞了十分钟有余,都没有想到事情为什么会向这个方向发展。
有哪里不对吗?
第一次见面撞坏了他的手机还不道歉,对着他冷嘲热讽一顿,当晚还跟他对骂一通,赌气一般出门买菜,结果笨到迷路,打电话让他来接……
然后的日常,都是按照很正常的生活方式来的啊。更何况自己什么出格的事也没做,好好的一个大直男怎么就弯了呢?
怪不得前几日会因为看见自己和Oliver一起去吃饭不管他而偷偷掉眼泪,怪不得会恨恨扔掉Oliver送的发卡,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