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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1页）

落日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淡淡的光影。顾毓指尖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沈乐轩。一条简短的地址信息，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底漾开一圈圈难以言喻的涟漪。

沈乐轩……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种笃定的力量。他是自己的白月光，只可惜爱而不得所以选择了慕可。他知道这对慕可或许不公平，只是。。。。。。他对慕可的感情亲情可能更多。

顾毓向后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复杂。他清楚自己对慕可的感觉。慕可很好，温柔、体贴，像初夏微凉的风。但那份悸动，那份曾经让他不顾一切的热烈……却始终系在另一个人身上。

分手吗？这个念头在顾毓脑中盘旋了很久。此刻提出来，似乎最“干净利落”，也最符合某种扭曲的“公平”。但最终，他抿紧了唇线，做出了决定。不，不是现在。至少不是今天。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慕可的号码。

“喂，阿毓？”电话那头传来慕可清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今晚你有安排么？我们好久没单独吃日料了，我知道新开了一家……”

“可可，”顾毓打断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今晚沈乐轩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他顿了顿，刻意补充道，“你认识沈乐轩么？”

“沈乐轩？”慕可的声音里透出短暂的困惑，似乎在记忆深处搜索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不是原来跟我们一个学校的？我记得每次大考放榜，老师们不是把你挂在嘴边，就是念叨他，年级第一第二轮流坐庄？”

“嗯，是他。”顾毓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带着点孩子气的弧度，语气里是久违的、近乎炫耀的轻松，“不过那个时候，沈乐轩可是我的手下败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在成绩单上与沈乐轩一较高下。

电话那头传来慕可轻快的笑声：“噗呲。阿毓，你怎么还像个争糖吃的小孩子？你可是堂堂上市公司的总裁哎。”

“总裁怎么啦？”顾毓失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宠溺，“总裁也改变不了我当年比他厉害的事实嘛。”

只是，话虽说得轻巧，顾毓心底却掠过一丝自嘲。当年在学业上赢了又如何？在感情这场最关键的战役里，他却是沈乐轩彻头彻尾的手下败将。他追得那样用力，沈乐轩却连眼神都吝于停留，这份挫败感，至今仍是他心底一道隐秘的旧伤。

电话这头，慕可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沈乐轩……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他短暂的欢愉。

他怎么会忘记？那是顾毓青春里最耀眼也最苦涩的烙印。是顾毓曾经追逐的星光，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正是因为沈乐轩的拒绝，才让他慕可有了一点点靠近顾毓、温暖顾毓的机会。

一丝尖锐的恐慌攫住了他，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决心压了下去。“没关系，没关系。”慕可在心里默念。现在站在阿毓身边的人是我。他选择了我。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深处那个丝绒小盒子。那是他偷偷准备的戒指。等忙完手头这个项目，他就要求婚。他要让顾毓彻底属于自己。

“可可？”顾毓的声音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你怎么了？在想什么？突然不说话。”

慕可猛地回神，心脏因刚才的走神和那隐秘的求婚念头而急促地跳了几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掠过眼底，他连忙解释，声音比平时快了几分：“没…没事阿毓！就是突然想到，晚上去赴约，我们是不是该带点礼物？空手上门不太礼貌。我待会儿就去买点合适的。”

“不用麻烦了，”顾毓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我刚让助理Lucy准备好了合适的伴手礼。二十分钟后她会带你去我常去的造型工作室收拾一下。我这边处理完手头的事，下班就过去接你，然后一起过去，好不好？”

他的安排周到而疏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好。”慕可温顺地应下，“那我去换身衣服。”

挂断电话，慕可看着镜中的自己。26岁的年纪，却依旧带着一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清透感。这不是大众审美里棱角分明的硬朗帅气，而是一种混合了易碎感和韧劲的独特气质。修长的身形，冷白的肤色，五官精致得如同工笔画，眉眼间天然带着一丝惹人怜惜的忧郁，但挺拔的肩背线条又透着一股不容轻视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