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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仑中文网>斩楼兰出自唐代诗人李白的 > 琼林暗刃(第1页)

琼林暗刃(第1页)

四更梆子刚过,荒岭深处的谢家小院亮如白昼。方圆十里不见人烟,唯有这一户窗纸透出诡异的明亮,在浓黑夜色中像一簇鬼火。

"总算熬出头了。"苏皓指尖拂过官服上的孔雀补子,缎面在灯下泛着幽蓝的光。她嘴角噙着笑,却掩不住眼底的贪婪,"明日放榜,夫君定是今科探花。"

谢昭盯着铜镜,镜中人面色青白,官服宽大的肩线更衬得他形销骨立。他忽然抓住妻子手腕:"母亲她。。。"

"闭嘴!"苏皓染着蔻丹的指甲掐进他皮肉,"那老东西瘫了三年,我们不过是。。。"

她压低声音,像吐信的蛇,"提前送她一程。"烛火忽地一跳,在她脸上投下狰狞阴影,"难道你想当上官老爷后,还日日伺候个瘫子?"

窗外老槐树的枯枝突然断裂,"咔嚓"一声砸在井台上。谢昭官服下的身躯抖如筛糠,袖口扫翻了胭脂盒,殷红粉末洒了满地,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我去把衣裳再烫一遍。"苏皓抱起官服转身,裙摆带起的风惊得烛火狂舞。她摸着缎面上精致的绣纹,仿佛已摸到未来凤冠上的明珠。

明日此时,她就是探花夫人,再不用在这荒山野岭熬日子。。。

后院井台结着白霜。苏皓哼着俚曲抖开官服,忽然瞥见井水映出一抹寒光——

"嗤!"

寒光闪过,喉间裂帛之声惊飞了檐上夜枭。苏皓瞳孔骤缩——那喷涌的血泉竟诡异地避开了她的官服,如被无形屏障阻隔。

她踉跄后退,脊背重重撞上土墙。暗红血瀑在斑驳墙面上泼洒开来,宛若一幅妖异的朱砂扇面。

前院传来谢昭带着哭腔的呼唤:"皓娘?"

残月西沉,当谢昭的皂靴刚跨过门槛时,忽觉一阵阴风自背后袭来,卷着枯叶沙沙作响,如鬼手轻抚过他的后颈。他浑身一僵,冷汗倏地浸透了中衣。

"谁。。。。。。"

他喉头滚动,话音未落,一只冰冷的手已扣住他的后颈。指节一错——"咔嚓"!颈骨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黎明格外刺耳。

谢昭的瞳孔骤然收缩,最后倒映出的,是门环上自己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脸——他还未来得及穿上那身探花官服,便已成了一具软塌塌的尸体。

叶玄澈漠然松手,看着这具躯体如烂泥般瘫倒在地,指尖微微颤抖。死人的眼睛仍大睁着,瞳孔里凝固着对锦绣前程的贪婪,却再也没机会合上了。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天色将明未明。

叶玄澈眸光冷冽,动作却极快。他拖起尸体,月光下,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无声穿梭。井台上的血迹尚未干涸,他舀起一瓢冷水,细细冲刷着青石板上的猩红。

水流混着血丝渗入砖缝,滋生出暗红色的苔藓,像极了腐败的野心……

后院的土还是松软的——昨夜埋下的老妪尸骨未寒,今日又添新坟

叶玄澈将谢昭与苏皓并排摆好,死人的脖颈扭曲着枕在妻子被割开的喉咙上,宛如一对恩爱夫妻同眠。讽刺的是,他们生前谋划着飞黄腾达,死后却只能在这荒山野岭腐烂。

晨光微熹,叶玄澈已换上了那身孔雀补子官服。缎面冰凉,却隐隐透着一股血腥气。

他站在水缸前,指尖轻抚过衣襟上的金线绣纹,水中的倒影渐渐与谢昭重叠——懦弱、虚伪、贪婪,一个完美的伪装。

"探花郎。。。。。。"他低喃,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五年了,自那个雪夜满门被屠,他终于又摸到了朝廷的门槛

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新科探花整了整衣冠,迈步走向官道。晨风掠过,宽大的官服袖摆被吹起,露出袖间玄黑的刀柄…………

身后,荒宅的屋顶"轰"地塌了半边,惊起满山乌鸦。黑羽纷飞,在朝阳下盘旋如当年抄家时漫天飘散的灰烬。叶玄澈——不,现在该叫"谢昭"了

他忽然低笑出声,檐角残雪映得那笑意森冷——眸中寒光一闪,恰似出鞘半寸的刀锋。

复仇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坤宁宫的鎏金狻猊炉吐着沉水香,青烟在晨光中蜿蜒如游龙……

慕容祉斜倚在紫檀雕凤榻上,指尖捧着一盏雨前龙井。茶汤澄碧,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精致的眉眼,却遮不住眼底那抹蛰伏已久的锋芒。

"娘娘这五年的孝期,总算是熬过去了。"容袖执起犀角梳,细细梳理着慕容祉如瀑的乌发。铜镜中,皇后的凤眸微微眯起,像只餍足的猫儿。

"熬?"慕容祉轻笑,茶盖轻轻刮过杯沿,发出细微的脆响,"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怕是日日盼着本宫在这慈宁宫里烂掉才好。"

她忽的抬眸,镜中倒映的眼神锐利如刀,"可惜啊,从大晟开国那日起,慕容家的根就扎在这皇城底下——"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岂是几阵风就能吹倒的?"

窗外忽的掠过一阵疾风,吹得檐下铁马叮当作响。容袖将九凤金钗插入云鬓,低声道:"这些年来,老爷在京中苦心经营,总算没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他当然得尽心。"慕容祉抚过袖口繁复的金线凤纹,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否则怎么对得起本宫这些年送进慕容府的金山银海?"她忽的话锋一转,"皇上。。。还喝着那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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